帮赵奉家眷转交几身衣裳鞋袜? 这只是举手之劳,并不能说明什么。 只是,既然顾望潮这么说了,那他就顺着台阶去见一见赵奉,了解具体情况。 那酒是真是假,一问便知。 倘若是真—— 作为徐家家主,他看到了良机。 若只是寻常美酒,虽有利益可图,加之天海、河尹两地也不算远,一来一回也能赚不少,但中间还夹杂着主公吴贤的态度,这点利润便不足以让徐解真正心动。 但—— 这酒真对武胆武者、文心文士有益呢? 饶是徐解也无法真正淡定。 “赵将军住在这里?” 徐解看到西南角落一堆简陋帐篷。 帐篷营地附近还有兵卒巡逻。。 不消说,这就是赵奉的私属部曲了。 怎么会被安排在这里? 顾池似乎没听出来徐解话中之言,敬佩地赞道:“赵将军练兵有方,意志坚定,吾辈所不及。每日勤耕不辍,以身作则,与帐下兵卒同吃同睡同住,令人倾佩得很。” 听顾池如此诚挚地夸赞自个儿的同僚,徐解嘴角抽动,一时无言以对…… 倒不是说赵奉不好,只是—— 这夸得也太让人羞耻了。 顾池内心撇嘴。 他这真是大实话,只是稍微美化了点。 沈棠其实有给赵奉安排好的住处。 不过赵奉并不喜欢。 武胆武者平日里不多吃亏苦练,真到了战场就该吃敌人的杀招,人头落地了。 直言安逸会消磨他的意志。 便跟他的私属部曲在西南角扎营。 当然,也方便劳作。 营地离西南角工地近,离城门也近。 顾池在营地这边也算是熟面孔了。 “你们家将军回来了没?” 负责管理营地的心腹属官跟着赵奉见过徐解,惊讶之余也立即行了一礼,迎二位进营帐等着,外头风大。一边引路一边道:“将军未归,但按照往常时间,也快了。” 徐解笑道:“你家将军又去狩猎了?” 赵奉跟其他高等武胆武者不一样。 人家除了辛苦修炼还有个人爱好。 左牵黄,右擎苍。 锦帽貂裘。 差不多就是这个味儿。 每次出去都能猎到不少野味。 主公吴贤也跟着凑热闹出去好几次。 心腹属官:“……” 他下意识将余光挪到顾池脸上。 后者眼神没有丝毫的心虚和闪躲。 心腹属官还能咋办? 跟着嘿嘿尬笑呗。 顾池笑得自然且温和——自家主公说过,只要自己不尴尬那么尴尬的就是别人。 徐解:“???” 直觉告诉他二人的眼神官司有问题。 只是他没在意。 不管如何,这是赵奉的心腹属官,赵奉的立场就是他的立场,即便他跟顾池有所隐瞒,隐瞒的真相也对自己无害。徐解安心坐下来,心腹属官很有眼色地端来茶水。 徐解笑着摆手,示意他不用忙碌。 又问顾池:“望潮酒量如何?” 顾池谦逊道:“尚可。” 徐解解开了酒封,清冽酒香扑鼻,光是闻闻酒勾起酒虫了:“你我二人一见如故,短短半日便似认识多年,这也是缘分。反正大义还未回来,你我先对酌两杯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徐解见顾池面色无异,心里打着鼓。 如此有信心? 莫非这酒真的是…… 徐解亲自倒酒,二人碰碗。 碗沿搁在微厚的唇边,饮了半口。 酒香在口齿间蔓延。 正要咽下,帐篷被人猛地打开,紧跟着粗犷熟悉的声音传来:“文注何时来的?” 徐解一抬头。谷徢 嘴里那一口酒险些要喷出来。 所幸他涵养好、定力强,硬生生忍了下来,又急匆匆咽下去,呛了一口酒水。 “咳咳、咳咳咳——” 他咳嗽得满面绯红,眼眶湿润。 赵奉满脑子问号。 “文注这是?” 见了他也用不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