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五千两。” 沈棠:“???” 顾池:“……” 姜胜:“……” 三人都默契一致想起沈棠不久前掰着小拇指,嘿笑得意、狗狗祟祟讨要的五千两黄金。二者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总不至于是个巧合,主公提多少就消失多少吧? 沈棠最先反应过来,眼前发黑,大叫:“等、等等——不会是康季寿坑我吧?” 姜胜反问:“跟他有什么关系?” 康时又不需要“千金散尽还复来”。 沈棠气得跳脚,又咬着手指来来回回踱步,脑子转得飞快:“他‘逢赌必输’坏我运气啊,你们想想,财运也是运气的一种吧?自打结识这家伙,我就没有富裕过!” 以前是衰神附体。 现在是穷鬼附身啊! 顾池忍不住说了句公道话:“这、没认识康季寿之前,主公不也没富过?” 沈棠睁着死鱼眼,幽幽警告。 “……顾望潮!” 顾池知情识趣地闭麦,主公气了。 姜胜倒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就在他怀疑一个人的时候,隐约有种预感,抬起头,只见一点金色从天而降,正正砸中沈棠的小脑袋瓜。庆幸长发束着,才没感觉到痛。她抬手一抹,温热的。 艹,莫不是鸟屎? 但入手的触感却圆润坚硬。 拿下来,竟是一块三角碎金子。 她道:“这金子造型有些眼熟啊……” 掂量掂量,大概五克的样子。 顾池:“……” 他想到了什么。 姜胜:“……” 他怀疑了什么。 沈棠一下子记起来了,说道:“上次砸中伤兵的也是这造型的碎金子……” 摸头,难得被幸运女神眷顾一回。 这让沈棠郁闷的心情好受了些。 顾池在一旁添了句:“这种文心文士散去的金银,最后都会带着个人特有痕迹。” 沈棠苦笑:“那是得谢谢这位‘散财童子’,散去五千金,白得一角碎金……也不算穷光蛋。唉,算了,这事儿就这么着吧……” 再生气也不可能祭了康季寿。 她又是无奈又是释然:“我大致能猜出一些,记得季寿的文士之道是‘逢赌必输’,想要‘逢赌必赢’就要填补上足够的气运,他的不够,自然我这个主公买单。他此刻应该在永固关,也不知情况如何。若破费五千两能守住永固关,庇护关内生灵,五千两——” 她歪头,无所谓地摊摊手。 “散了就散了吧。” 跟她帐下僚属、治下庶民生命相比,莫说五千两黄金,五万两她也砸! 说完,一扫面上阴霾郁色。 竟是一点儿不搀虚假的豁达。 姜胜:“……” 这让想说点啥推测的他彻底语噎,无比接近真相的内容梗在喉头,翻涌。 “主公……” 沈棠将那三角碎金揣进钱袋。 拉紧系绳,生怕它也化掉。 内心暗暗感激那位散财童子。 让自己不至于穷得身无分文。 “整顿整顿,咱们回去。”沈棠打断姜胜的话,剩下的内容她不想听到,嘴上说着豁达,内心还是心疼滴血,她需要时间慢慢舔舐伤口,等时间将它抚平。 有自个儿的诸侯之道在,她还不至于穷得饿死,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人嘛,有饭吃、有屋住、有工作、有理想、有前途……没有钱,也是能忍的!”沈棠拍拍姜胜肩膀,神色平静叮嘱林风将剩下金银珠宝全部记录入账。 方便后续安排。 兵卒为她流血丢命,但不能在让他们/她们的家人也跟着流泪。 战后抚恤补偿奖赏才是当务之急。 林风拱手应“唯”。 姜胜张张口,还是咽了回去。 顾池听出门道:“怎么回事?” 姜胜低声:“唉,回去就知……” 沈棠符合逻辑的脑洞,给远在永固关的康时甩去了一口大大的黑锅。 不过—— 这口锅他也背得心甘情愿。 永固关,战场上。 风起云涌,战鼓震天。 十乌中军主帐内的大王面色铁青,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他愤怒抓紧王座的金制扶手,力道失控留下扭曲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