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道如何能平静? 寥嘉咋舌:“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解释,倒是新鲜。仔细一想,主公的话不无道理。所以——她现在让武胆武者潜移默化中习惯这样的生存,不正是在驯化‘野兽’?” 合着还有这么一层深意? 寥嘉抚掌:“深谋远虑,吾辈佩服。” 祈善:“……” 这是个美好的误会。 车厢内的赵葳也露出敬佩神色,喃喃:“难怪啊,难怪了,阿爹如此推崇沈君。” 阿爹的主公吴贤就想着秣马厉兵。 沈君远见卓识,已想到铸剑为犁。 相较于前者,后者更得她喜欢。 祈善问她:“小郎也觉得主公很好?” 赵葳诚实点头:“虽然未有机会一睹沈君真容,但沈君确确实实是个极好极好的人。” 阿爹的眼睛终于看准了一次。 祈善看着她,若有所思。 “会有机会的。” 抵达军营,私下与白素交谈几句。 白素似不赞同:“留下赵葳?但她是赵将军之女,若捅出去,怕是会带来麻烦。” “若她自己硬要留下来,我等念在赵大义的香火情分上,还能无情驱赶他女儿?” 白素:“……” 这是要赵葳被卖了还给他们数钱? 白素垂眸迟疑。 因为赵奉对她也算有半师之恩。 可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回道:“行,我让之宗与她多多接触,试试看。” 这事儿也没做得多刻意。 不过是让鲁继与赵葳多多切磋,适当露出破绽,引起对方怀疑与好胜心而已。白素深知,对任何想在武道有建树的女子而言,陇舞郡丢出来的鱼饵都有着致命诱惑。 祈善三人回汝爻城。 天幕下,星月相伴。 因为寥嘉的房子还未定下来,他仍需与这厮“抵足而眠”一夜,光想想就晦气。 半夜,辗转反侧。 寥嘉哪还能睡得好,气得抬脚踹:“你够没?床榻生蛆虫了,扭个没完没了?” 祈善早有防备,抬脚挡下。 尔后喃喃:“似乎忘了什么事情……” 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 寥嘉翻白眼:“你都想不起来,定是不重要。早些睡吧,连着两天遭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