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两位丫鬟合住了一间中等房,阮柔独占一间,至于青竹,则在陈问舟的房间随时侍候。 一日奔波,经过热水的洗礼,疲乏尽去,阮柔只觉得筋骨都舒展开来。旅店提供的伙食也极好,荤素俱全,还贴心地送了一份汤。 吃饱喝足,她满足睡去。 接下来两天都在匆忙的赶路中度过,且因为中途再没有驿站,都是选的小旅店休息,半夜还需要人值夜,不止防旅店,还得防店里的客人。 阮柔彻底失去了对旅途的兴致,三日的马车颠簸,让她精疲力尽,且阮母准备的干粮被吃完,只能啃硬邦邦的饼子,更是让人生无可恋。 好在,还有一日,最多一日就可以到达府城,夜晚,阮柔守夜时,看向同屋睡着的两个丫鬟,如此给自己鼓劲。 第四日,一行人不复先前的疲软,个个眼里冒着光。 这次是翠儿去前面马车伺候陈问舟,马车里只剩阮柔和珠儿。 珠儿和翠儿两位丫鬟,听说是陈夫人特意给儿子拨的,目的嘛,自然是为了服侍在外辛苦的儿子,不过据阮柔猜测,可能还是大户人家惯常安排的通房,这就不便到台面上说了。 翠儿性子爽利,有话直说,珠儿却颇有点小心思,总有种后宅里女人一句话绕三个弯的感觉。 此时,她说的话就叫人不大痛快。 “慧娘,你抛下亲人,千里迢迢跟来府城,值得吗?” 她不答反问:“听说府城很是繁华?” “那是自然。”珠儿傲娇抬头,随即自豪道:“我娘可是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 阮柔莫名其妙,不懂这前后的关系,“什么?” “我说,我娘是夫人身边的管事娘子。” 阮柔的眼神更奇怪了,正待细问,却见对方瞬间变得气呼呼,她只能闭嘴。 临近中午,远远就能看见前方高耸的城门,是与安平镇截然不同的气派景象。 “到了。” “终于到了。” 众人皆欢喜不已。 越往前走,人迹越多,有周围城镇村庄进城买卖东西的、打零工的,还有跟他们一般从远处来的行商。 高耸的城门巍峨伫立,左出右进,上方守卫的将军来回巡查,下方士卒仔细盘查进城之人,收取入城费,一切井井有条。 马车来到队伍的后方,除陈问舟外,其他人均下了车。 进城一人需缴十文钱,若有贩卖的货物则要额外收取费用,阮柔也不知具体交了多少,就跟着进了城。 之后,一路慢行,拐过几个弯,进入一个巷子里,马车方才停下。 阮柔从车上下来,只见一个三进的小院子,进得门去,里面正热闹。 “东家。” “东家。” 她发现,这里的人都喊东家,而不是少爷,说明他们效忠的是并非陈家,而是这个人,莫不是陈问舟的心腹。 “店里准备得怎么样了?” “东家,一切妥当,只要人和货到齐,随时可以开张。”一个三十上下的貌美女子笑盈盈回道。 “很好,你们辛苦了。”陈问舟丝毫没有停歇,在院中巡视一圈。 “对了,这位是我从平安镇请来的制香师傅,阮姑娘,你们先前收集的那些香,都单独送一份过来。” 阮柔欣喜,收集的香,莫不是她想的意思。 “这位是店里未来的掌柜,曹娘子。” 简单介绍两句,人就不见了,阮柔大喜过望也不在乎,热情跟人寒暄。 “曹娘子,以后有劳了。” “哪里哪里,阮姑娘舟车劳顿辛苦了,可要先去歇息会。” 阮柔沉默,看着自己脚下的三个包袱,“也好,麻烦了。还有刚才东家说的香,也麻烦你了。” 曹娘子连道不用,“那是自然,将来店里还得指望阮姑娘呢。” 她可是听说过这位阮姑娘的能耐,若不然东家也不会将人从小镇请来,偌大府城什么人请不得。 彼此问候几句,确认双方都有意交好,两人面上的笑意均有所加深。 阮柔走进为自己安排的小屋,房间并不大,可南北通透,干净整洁,床铺柔软舒适,尤其隔壁就是一间制香房,各式工具齐全。 曹娘子丝毫没有耽误,送了几十款香过来,味道各有不同,\这可都是府城那些大家的珍品。”神情不舍。 她一下子人见猎心喜,顾不得休息,直接上手研究起来。 “这一款应当用的是今春的桃花,这个是艾草,量多了有点冲......”一个个嗅闻过去,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