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清凉如水,她来了兴致,将香置于石桌上,独自欣赏。 一阵微风吹拂而过,兰香幽幽沁人心田,浑身疲倦一扫而空,整个人由内而外地感到舒适。 不管其他人反响如何,阮柔觉得,这是她迄今为止制过最好的一款香。 恰在此时,耳边有脚步声踱起,她一个机灵,厉喝:“谁?” ————- 却说另一边,田家二房。 田语蓉俏脸发白,一双怒目斜视下面的仆妇,“查出来了吗?” “回小姐,奴才只打听到是一家新开的香料铺,是城里曹家开的,至于其他的,实在没有查到异常啊。” “废物!” 只要一想到那个男人可能恢复记忆、转身离开,田语蓉就喉头发紧,犹如被人紧紧地勒住了脖子,无法呼吸。 怎么能,她不允许,她绝对不允许! 她的记忆不由得回到三日前,她与乾郎同乘马车外出郊游。 春日阳光和煦,郊外桃花开得正艳,她好不容易磨得乾郎答应与她同游。 她高兴地画了桃花妆,一路叽叽渣渣如笼子里的鸟儿出笼,只觉得空气都带着一股桃花香。 奈何男人不解风情,桃花林里,旁人都能道一句“人面桃花相映红”,天知道她有多希望对面人能夸自己一句,哪怕最简单的“你今天真好看啊”也可以。 偏他跟木头脑袋一样,只知傻傻地看着,低着头既不过多言语,也不温柔小意,可谁叫她偏喜欢他这副模样,憋着气也只得忍了。 回来的路上,热茶早已温好,厨娘新作的桃花糕点也小巧诱人,她玩心大起,一点点给人喂着糕点。 看着男人想要拒绝,又不忍心拂了她一番好意,最后皱着眉头将糕点咽下的模样,她的心就跟着软了。 有那么一下,他的唇触到她的指尖,那股子凉意直触人心,却瞬间激起她的热情。 一年了,就是一块石头,她日夜抱在怀里也能捂热,怎地就这块臭石头,又臭又硬,捂也捂不热。 但,没关系,他现在是她的了,她相信总有一天,耕耘终有收获,她这把火能把这块石头给点着。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回来的路上,乾郎突然抱头,俨然一副头痛欲裂的模样。 “乾郎,乾郎,你怎么了?”她焦急地呼喊,“是不是头痛又发作了。” 过去的一年时间,乾郎经常毫无缘由地头痛发作,可近三月,明明已经逐渐减少,几乎不再复发。 对方口中不断呢喃,她凑近了去听,方才听清那声音。 “她是谁,她是谁,我,我又是谁?” 一刹那,心神俱震,绝对绝对不能想起来。 她再也顾不得温柔小意,手下一个用力,直接劈到后脖颈。 人立时晕倒,她扫了眼车窗,没发现任何异常。 “马叔,加快速度,我要立刻回府。” “小姐,城中禁止纵马。”马叔憨厚的声音响起,一如既往的温和,她却只觉烦躁。 “有事我担着,你照做就是。” 是,小姐。马叔无奈应下,手中挥扬马鞭,马吃痛立即加快速度,马车在闹市的街道陡然加快,惹来一阵路人的叫骂声,她全然顾不上,更无心理会身后马车是否能跟上。 马车一路疾驰,到了田府后院,她和马叔一起将人搀扶进去。 雅心阁,是她住的院子,乾郎一直被安置在外间的客房。 后面,两个丫鬟丁香、甘草匆匆赶至,小心上前伺候。 “小姐,公子这是怎么了。” “没事,头疾复发了。”田语蓉摆着张臭脸,看着床上人的俊颜,一时陷入怔忪。 不一会,府里的章大夫被请了过来。 “大夫,你快看看,乾,不,他怎么样了。” 章大夫是一位头发、胡子皆发白的老先生,此刻显见是被拖得急了,气喘吁吁,“让老头子我先缓缓。” 约莫十息功夫,章大夫抚抚胡须,将手搭出去诊断脉象。 “瘀塞经络,与气相搏,脉满而痛。”章大夫摇头晃脑,吊了半天书袋,方才说了一句,“淤血头痛,老症状。” 田语蓉轻舒一口气,急忙追问,“可他好久没头痛过了,怎的今日又发作了。” “可是今日有何刺激之事?” “没有啊,我们正常出门赏花,一路上他都好好的。”不知怎么,她隐下了乾郎可能看到什么刺激的东西,才惹来头痛。 “奇哉怪哉。”章大夫冥思苦想半晌,只得下了个不清不楚的结论,“脑袋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