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有些惊人。 “可和姑母说过了。” “自然说过了,她也同意的。”提及母亲,陈问舟面上才有了几分笑意,“她也不想我待在陈家闹成一团。” “唉,我就担心姑母又要受气。” “不会的,我娘她早就想开了,为这一家子生气还不至于。”母子俩如今对陈家不抱有任何期待,甚至于他的婚事,也是因着不想借陈家的关系,否则陈家一少爷还不至于娶不到妻。 “那以后可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我想办法撺掇老头子,提前把家分了,也省得父子俩成日提心吊胆,担心我大逆不道。”陈问舟语气嘲讽。 曹娘子蹙眉,“这可不大容易。” 俗话说,父母在不分家,当朝虽然没有前朝律法严苛,明令不得分家,可官府也是不支持的。且陈氏这般的大家族分家,依照陈父的性子,更是困难重重。 “再难也得分,按照他的意思,我就该跟那些一世祖一样,成日里寻欢作乐,才能让他们安心。”陈问舟讥嘲。 “你可不许胡来,坏的是你自己的名声。”曹娘子担心他想出什么歪点子,连忙阻止。 “放心吧,不值得。”陈问舟这点还是看的明白,在陈家不受重视只是一时,等分家出来自然就好,可若是坏了名声,后半辈子都不一定洗的清,何必为了旁人污了自己。 “是啊,不值得。”曹娘子喃喃,“你做什么我不拦着,凡事多想着点姑母就成。” “我知道,等分家了,我把人接出来,也让你们多见见,她在家也老念叨着你呢。” 曹娘子闻言忍不住感怀,姑侄俩以前也有过亲近的时候,可后来随着陈父态度变化,曹家登门的次数少了,再到她出嫁和离,一年竟只能见一两面,没料到姑母还惦记着她。 想到这,两人的心情终于好了些,又谈了些铺子里的正事,随后铺子关门,两人再未说话,沉默着回到宅子,陈问舟自己寻了个空房歇了,明日里还有得折腾呢。 ————- 另一厢,阮柔脚步轻快回到家中,晚饭早已准备好。 庆幸的是,她晚上终于不用继续喝粥,而是正常的饭菜,面对阮母的家常手艺,一时间竟胃口大开。 下午她出来时没瞧见阮父,因而好奇道:“爹,你铺子开的怎么样了?” “开张了。”阮父回,“就在南街那边,一家小铺子,赶明儿有空带你去认认门。” “行。”阮柔应得痛快。 “这几天成了几门生意呢。”阮父显然十分兴奋,说起生意经头头是道,“府城的人就是比乡下阔绰,只要做的好,就没有不愿意买的。”他实打实练的木工手艺,在乡下总要打几分折扣,到底有几分不得劲。 见阮父干的开心,她也就没了担忧,随即问,“那你们回安平镇了吗?” “回了。”提起这个问题,兴奋的人成了阮母,“你是不知道,我们回去,那些村人都跟看稀奇似的。 以前他们老在背后说你坏话,我都知道,就是懒得跟他们吵。如今见我们沾了你的光来府城定居,别提有多羡慕了,一个个攀关系讲交情的,可惜,晚了。” 短短几句话,阮母硬是讲得抑扬顿挫、得意非常,可见其高兴,若是落在外人眼中,少不得落个小人得志的印象,自家人面前却只有同样高兴的份。 “娘,以后会越来越好的。”阮柔安慰。 “是啊,不过还是慧娘你有出息,我们都是沾了你的福。”阮母看着女儿,真是越看越满意,唯一的缺陷就是没能有门好姻缘,可想到周家,她抖落了身上的鸡皮疙瘩,那样的人家,还是算了吧。 想到周家,且又有桩新鲜事,阮母兴致就没那么浓了,只是总得叫闺女知道。 “慧娘啊,我说件事你可别生气。”阮母小心翼翼,阮柔回想一下,安平镇可能会让自己生气的,也就周家人了吧。 “周家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还是跟那田家有关,”周母说着,偷偷觑了眼闺女的脸色,见没有异常这才继续。 “你走之前,田家三小姐不是被逼着嫁人吗,她死活没同意,后来田家大老爷直接替她选好了人家,说是要捆着人出嫁,结果田三小姐临出门时大闹了一场,硬是没出门子。” 呃,这场面,阮柔难以想象,昨个儿曹娘子竟也没同她说,想必多少有些忌讳。 “田家可算丢了大脸,听说田家大老爷气得够呛,发出话要么嫁人、要么一房一家子直接净身出户。一房这才急了,好劝歹劝也没能劝好,最后,是田一夫人提出将她嫁到周家,再许一份丰厚的嫁妆,这才安抚住。”可谓是知女莫若母。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