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陈问舟遂往后院去,曹娘子想了想到底没跟上。 后院,阮柔信手调香,暂时没什么灵感,她并不强求,照着店里缺少的香来调。 陈问舟默默看了一会儿,待听见对面开口方才上前。 “回来了,”阮柔问着,手上依旧不停,“柳家那边怎么样了?” “嗯,后面柳家又上门几次,我先糊弄过去了。”陈问舟回道:“婚嫁之事你是认真的吗?” “很认真。”阮柔终于停下,她的眼神直视对方,态度十分慎重。 “那我改日请人上门提亲,伯父伯母那边,你要提前说一声吗?” 阮柔想了想,笑道:“行,我今天回去先说一声,他们想必会很高兴。”受世人观念局限,阮父阮母总归看到她嫁人才安心。 “好。”尴尬的气氛逐渐蔓延,原先上下单纯的上下属关系,在这一刻似乎变了质。 又说了几句话,陈问舟落荒而逃。 阮柔在后面看着,忍不住“噗嗤”一声。这一段婚姻会如何,她其实没有把握,可眼下既然决定了,她就会尽力去过好,只是希望对方也能如此想。 陈夫人的动作很迅速,昨日儿子说过后,她立马找了城里名声顶好的媒婆,提了这桩婚事。 上次在陈家,继子的婚事压根没要她插手,她自己不乐意是一方面,陈父不放心她才是重点,故而她对一应流程不是太清楚,如今轮到自己的亲儿子,自然得上十二万分的心。 媒婆姓文,是城里有头有脸的媒婆,经她手的姻缘大多美满幸福,故而大户人家婚嫁都乐意找她。 文媒婆有着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待得知这次婚事的双方,心知稳了,笑盈盈夸赞道,“果真郎才女貌。”其实这说的还有点不对,女子明明有才,可老话如此说她也不好改不是。 陈夫人一天下来笑的嘴都合不拢,“文媒婆,多谢你金口。他们俩啊,好不容易走到一起,我呢,希望他们一辈子和和美美,具体的事宜还得多麻烦你了。” “那是自然,只是纳彩还有聘礼一应,需要夫人您给个话。” “照最高的来。”陈夫人很是大气。 文媒婆顿时有数,这说的是按照商户人家最高的七十二台嫁妆的数量来准备彩礼,如此,女方可以不出任何东西,至于更高规格的一百零八抬和一百二十抬,只有官方千金才有资格。 “那阮家那边?” “先不管,我们得照着这个数准备。” 文媒婆了然,顿时按照府城的习俗,勾勾画画,猎奇一应礼物的单子,最后给人过目,陈夫人自然十分满意。 于是乎,等陈问舟回来,见到的就是好几张单子,以及陈夫人得意的眉眼。 “礼单我都备好了,阮家那边要是说好了,我就抓紧时间找人合八字、算合适的日子。” “嗯,明天吧。”陈问舟支吾道。 “跟人姑娘说好了?”陈夫人忽然凑近,笑眯眯道。 陈问舟心一梗,努力扒饭,当做自己没听见。 好在陈夫人未曾多纠缠,第二日果真兴致勃勃去庙里找师傅算日子去了。 而阮柔那边同样传来好消息,阮家父母不仅反对,相反,还十分支持,远超阮柔的预料。 “娘,你们就这么希望我嫁人啊。”她不满嘟囔。 “爹娘是怕你年老了没人照顾,问舟那孩子我们见过,是个好孩子,你们在一起好好过,我和你爹就放心了。” “哦。”阮柔低低应了。 小石头在一旁不甘寂寞,“姐,要是他敢欺负你,我就找他算账。”边说边挥舞着拳头,表示自己长大了。 自从来到府城后,尤其有了田庄,阮母在伙食上就没抠搜过,小石头的个子猛蹿,已经快赶上阮父的身高了。 阮父显然很满意小儿子的态度,道,“你姐到时候出嫁,就由你背着她。” “嗯。”小石头重重点头,上一次姐出嫁他还小,是由大伯家的堂哥背的,这一次他一定要自己背姐姐出门子。 婚嫁之事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阮家这边的嫁妆也得立马准备起来。 让人为难的是,早年准备的一切好木头,都在上一次女儿的出嫁中用掉了,现在临时赶制已来不及,只能从外面买。 而其他嫁妆之类,倒是好办,只要花钱就没有买不来的,阮母自个包办了,唯独嫁衣必须由新娘子亲自动手,阮柔只得自己上。 除此之外,阮柔的其他财物得一应算进嫁妆里,往常没个数就罢了,如今却得细细清点一番。 如此,阮柔可谓忙的热火朝天,店里曹娘子已经从表弟那边听到消息,帮着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