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换了几茬,早已不认人。 见是一位年轻姑娘,他拦住开口问,“敢问姑娘可有拜帖,上门何事?” 阮柔随手取出一块铜制令牌,“请传告王爷,不孝女回来拜见。” 小厮一愣,好半晌,才终于将关系对上,当下不敢阻拦,面上的谨慎换上笑意,一边使同伴前去通传,一边带着人往里走。 “原来是公主回来了,小人有眼无珠冒犯,还请公主恕罪。”小厮滔滔不绝,回忆着听到关于这位公主的消息,小心恭维,“王爷近来身体不适,一直在府上休养,见着公主一定心情大好,药到病除。” 阮柔顿时急了,顾不得自己怎么从郡主变成公主,“爹病了,怎么回事。”边说脚下动作越发快,小厮跟在后面小跑。 及至进了内院,只见一道身影匆匆而来,几乎是见面的一刹那,两人同时愣住。 “念雪。” “爹。”阮柔见着来人,禁不住鼻子一酸,眼中泪光盈盈。 面前的男人比十年前略有几分苍老,原本伟岸的身躯也开始佝偻,唯独眉眼间那抹慈爱从未变过。 “哎,念雪你怎么回来了,可是在宗门受了委屈。” 阮柔用力摇头,“没有,就是想爹你了,回来看看。” “哎呦,还是闺女孝顺,你爹我一切都好,你好生在宗门修行,不用担心。”虽是这么说,可那股子高兴掩都掩不住。两人并排往里去,互相诉说这些年的过往。 阮柔自然没说近些年的委屈,只提了以前宗门众人的疼爱,听得齐王爷欣慰不已。 忽的,她想起了什么,问道,“爹,我离开前只是郡主,方才小厮却称呼我为公主,这是为何。” 齐王得意,“你进了天衍宗,身份自有不同,一个公主的身份正相配。” 阮柔失笑,其实对修仙者而言,凡间的地位不算什么,但她还是止不住为此高兴,不是为自己,而是想到,大魏王既然会因为她公主的身份而加封,就必然不会亏待了爹爹。 已近傍晚,天色微黑,院中各处点上烛火,齐王高兴地吩咐下人,报了一串原主小时候爱吃的饭菜,阮柔听了,略改几道,亲父女间本也不应该生分。 果然,齐王对此丝毫不介意,哈哈大笑叮嘱厨房备菜。 席间,父女俩又是一番离愁别绪,十年间发生的事情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这一夜,直至月至中天,还是阮柔见时间太晚,再三劝说,齐王才舍得去休息。 凡间灵气稀薄,阮柔没有坚持修行,而是在下人的侍候下,高床软枕,安安心心睡了一觉,梦里,青草依依,鲜花怒放,带来清香与安心。 翌日清晨,阮柔早早醒来,却被告知,齐王早已在外等候。 阮柔慌忙起身,一个清洁术,身上瞬间焕然一新,看得下人们连连惊叹不止。 她却顾不得许多,快速来到隔壁的会客厅。 “爹,你怎么这么早。”少女带着娇嗔,似不满又似得意。 齐王笑言几句,打发了下人,左右环顾一圈后,问道,“念雪,你老实告诉爹,回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他昨天也是被高兴冲昏了头脑,女儿说没事也就没多想,等到晚上躺在床上,却是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一夜没睡好,这才早早过来。 阮柔沉思片刻,问道,“爹,真的没事,我是想回来问问,我身上这毒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身上的毒还没去掉吗?”齐王也有几分震惊。 阮柔摇头,“只能压制几分,并未祛除。” 齐王面露难色,半晌方道,“念雪,你跟我来。” 进入齐王所住的正屋,掀开床铺,下面是一处方块大的小空间,里面一个黑色小木盒。 齐王谨慎取出,沉重道,“这是你娘当初留下的盒子,应当也是仙人手段,我这些年一直没能打开。” “我娘不是凡人吗?”阮柔惊诧出声,她记得原主记忆里,对方一直是这么说的。 但很快,她就恍然,这不过是保护的手段,否则,一介凡人与修仙者结合,很难不叫人多想什么。 齐王三言两语大概说了下过往,其实两人的结合也是一个巧合,当时身受重伤、失去修为的阮母,辗转来到凡人城池,结识了彼时年轻俊秀的齐王。 两人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加上阮母自知命不久矣,想要留下一个子嗣,就有了这般结合,万没想到的是,她身上的毒,竟然留到了女儿身上,无奈彼时油尽灯枯,再是有心也无奈。 而齐王也是个长情的,妻子死后,守着唯一的女儿过活,直至女儿检测出修仙资质,这才将人送上天衍宗。 阮柔接过盒子,输入一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