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正好准备年夜饭。”阮母利落吩咐。 “哦。”阮柔怏怏,即便明天就是大年三十,也逃不过应酬,果然哪个世界都一样。 “都是你爸的生意伙伴,你不是想要进公司嘛,跟着一起见见。” 生意伙伴,就不是指公司员工或者管理层,起码也是跟阮父平起平坐的,看阮母态度,应当是投资人之类的存在。 阮柔顿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挑选起明天的礼服,她可要以最好的姿态出现。 一旁终于写到最后一副的阮父,努力撑着手,耳朵却一点没漏母女两个的对话,见老妻这么快松口,他颇有点恨铁不成钢。 起初,女儿身体病弱,他们又只有一个女儿,自是不准备让她继承公司。 他早都想过,不拘女儿日后会不会结婚,等自己干不动了,他就出售一部分股份,只留下一小部分,专门吃红利,养活他们一家三口绰绰有余。 后来女儿身体好起来,他也没想那么多,可女儿一点不放弃,如今做出来的事情虽然稚嫩,可依旧能看出她的决心。 故而,他偷偷跟老妻商量,若女儿真有心,考验一两年,他再亲自带在身边教养。 哪想到,老妻这么快就透露出去,瞧着嘴角都笑得勾起来的女儿,阮父一阵头疼,这将来还怎么树立他公司老总的地位啊。 第二日,阮父阮母并阮柔,一家三口,皆盛装出席,前往潜城大剧院。 阮柔的记忆里,这是潜城唯一一场不在晚上的慈善宴会,参加的都是潜城的富商名流,据说,这一天捐款又被称为捐福气,意为捐款越大,来年得到的福气也就越大。 有钱人,尤其是有钱的商人,尤其相信这点,故而每年都会“大打出手”,争抢这场宴会的头筹。 在她想来,跟古代去寺庙烧香时抢头香是一个道理,总归不拘善意多少,捐出的善款都是实打实的。能帮到人就是行善事。 今日捐出的首饰阮母已经提前准备好了,阮父是一块手表,她自己的是一串珍珠手串,而阮柔则是一条蓝宝石项链,价格为三者中最高,可见阮母的良苦用心。 “我只盼着你健健康康。”在车上,阮母如是说道。 阮柔心内有些酸涩,若没有她,原主只因为两个小人的卑劣行径就此丢了性命,即使事后能为她讨回公道,可失去女儿的二老,又该如何面对未来。 “爸妈,你们放心,我以后都会好好的,不生病、不吃药。”阮柔煞有介事宣布,逗得阮父阮母直乐呵。 大年三十,路上的行人已经不多,一向繁华的潜城,此时才露出点荒寂。 “潜城的本地人还是太少了。”阮父忍不住道。 “是啊,等下一代就好了。”阮母附和。 阮柔不大懂这些,只静静听着,偶尔做做彩衣娱亲的活儿 一路顺畅到了大剧院,门口早已有保安拉了警戒线,只许有邀请函的人入内。 说是必须持邀请函,实则那些保安都有一双鹰眼,哪些人够格进、哪些人是来攀关系寻交情的,几乎一眼就能看穿。 这不,还没等阮母掏出邀请函,一名保安就笑着上前,“是阮氏集团的阮总和家人,快请进。” 门口人来人往,三人也不耽误,径直进去。 进去的时候,阮柔居中,阮父阮母分别位于她的左右手,使得她像是一个被父母宠爱着的小公主。 快门闪过,阮母放下手,只觉得有点酸。 慈善宴会还没开始,宽阔的宴会厅内,左边是一群商人富豪,互相吹捧,交流着各行各业最新的咨询,洽谈合作与共赢,几乎年均四十以上的成功人士中间,偶尔夹杂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 右边则是夫人小姐们的底盘,阮柔跟着阮母往那边去,却又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那人似乎与周围的场景格格不入,独自坐在最角落里,兀自低头玩手机,偶尔抬头看看周围,又很快掩入黑暗,若非格外熟悉一眼或许看不出来,但原主与对方朝夕相处十年,哪有看不出来的理。 就在阮柔愣神之际,阮母用手肘捅了捅她,同时不忘跟面前的贵妇人聊天八卦。 阮柔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的不妥,无数摄像机照耀的场所,任何一点点失态都可能被记录下来。 尽管她认为自己并不理亏,却不代表她能接受自己一直跟对方被捆绑在一起营销非议。 她的视线只短暂停留了一瞬间,故而并没看见,对方恰在那一刻抬头,看见了她的存在。 “阮安安。”女人呢喃一声,再次挪了挪自己的身形,努力将自己往后隐藏,可惜那本就是最角落的位置,早已藏无可藏,只得将头低得更深。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