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三留下的知青凑在一起,面面相觑,尤其秋雯,本来自信满满,以为稳中,结果名落孙山,那股子失落感难以言述。 实在难受,她寻了个上厕所的借口,准备出来透透气,结果,意料之外见到了本来正该在家好吃好喝的阮柔。 “你这是?” “嘘,”阮柔示意她安静,“我是偷溜出来的。” 秋雯不解,却还是没再开口。 “昨天人多,我没好说,其实我觉得,上次对答案的结果,你应该能考上才对。”阮柔说着,眼睛直直盯着她,“你能告诉我,上次你说的,跟你在答题卷上写的完全一致吗?” 人品遭受怀疑,秋雯再好的性子也架不住,当即反驳,“当然,我那时撒谎有什么好处吗?” “好,”没看出她有撒谎的痕迹,阮柔刷刷掏出两张卷子,“喏,好好写,我等会来检查,你要跟对待高考一样,不准翻书问别人,自己一个人写,能做到吗?” “能。”感觉出了异常,秋雯沉沉回答。 “很好,那我先走了。”阮柔说着,几句话功夫溜之大吉,瞧得身后的秋雯颇为惊奇。 但她回去后,还是悄悄回房,自己一个人偷偷把试卷做完。 等到晚上,那人又来,看过试卷,本就沉重的脸色显得更为阴沉。 “秋雯,我觉得你的成绩恐怕出了问题。” “什么意思?”一瞬间,秋雯的瞳孔猛地放大,似惊诧、似不解。 “我的意思是,你得去查一查你的成绩,才好说别的。” 到底不笨,秋雯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是说,我的成绩不是我的。” “说不好,还是先去查查吧,但这事不好查,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好查也得查,我辛辛苦苦考的分,凭什么便宜了别人。”秋雯咬牙切实,阮柔毫不怀疑,若是偷她分数的人就在面前,她说不得会狠狠扑上去咬一口。 “我能做的就是提醒你到这,剩下的,就得靠你自己了。”阮柔扔下话,带走了写满的试卷,转身离开。 她没有那么强的正义心,将可能的真相告诉秋雯,本就已经冒了风险,她的家人们还在这,比不得知青毫无后顾之忧,替人出头的事绝对不能做。 回到家,阮柔也没有多说,将做好的试卷烧掉,跟阮父打过招呼,就当没这回事般,安然睡去。 第二天一早,几个知青再次闹上门来,尤以秋雯闹得最凶。 文文静静的小姑娘,板着一张脸,瞧着还颇吓人。 阮父颇为无奈,“事情都已经跟你们解释过了,我这真没有多的录取通知书,也说不定在路上还没到呢。” 这话就纯粹是安慰人的,几个知青压根没搭理,腊月三十邮局都停工了,怎么可能还在路上。 “阮大伯,给我们开介绍信,我们要去县里问问。”不知是哪个知青先喊了一句,随即三个知青咬死这个要求。 阮父无奈,“大过年的,何必呢,我给你们开,但说好了,去县里不许闹事。” 三个知青哪里管他说什么,接了介绍信,只管点头,随即一刻等不得,直奔县里。 有村里人看见了,只当瞧个稀奇,“明明没考中,还非要说自己考中了,这不没事找事嘛,也就老阮你脾气好。” “有什么办法呢。”阮父苦笑,“等他们碰了壁,认清现实就老实了。” “也是。”村人本就随口说一句,压根没放心上,转身走了,所以也没看见身后,阮父沉甸甸的神色。 .w.co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