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瓜果,自手工编的背篓篮子,家养的鸡鸭鱼肉,还有各色自家炸的小吃,不时还能听到公鸡咯咯的打鸣声,热闹非常。 卖东西的人多,买东西的人同样不少,刚坐下不一会就有人逛到摊子前,一口气买下一只鸡、一条鱼和半斤糕点。 鸡是活鸡,只双脚处用一根草绳绑了,羽翅是早剪掉了的,飞不起来,买的人往背篓里一放就成。 至于杀自然不用当场杀,一来他们就摆个摊,工具不足,二来人家指不定等过年前一天再杀,且得养两天。 开门大吉,接连又有几位了人上门,都没空着手离开,数数挣的钱,阮大伯娘乐得喜笑颜开。 约莫时间快到中午,摊子上的东西卖得差不多,足足挣了好几百文,阮大伯娘问,“要回去吗?” 不等人回答,她又自言自语,“算了,还是等卖完吧。” 本来他们预备在镇上待一上午,跟中午的牛车回去,如今眼看生意好,大伯娘便舍不得了。 “那就再等等。”阮大伯拍板,遂了她的意。 出门大半晌,几人肚子都有些饿,大伯娘从背篓底部取出来的干粮,不出意外,还是饼子,不过因着今日生意好,大伯娘难得大方,找了户羊肉汤馆子,就着热汤啃饼,倒也吃得心满意足。 剩下的东西不多,叮嘱阮大伯看着摊子,阮大伯娘再次带着两个孩子开始大采购。 过年嘛,几副对联是必须的,糕点自家会做,省去一笔花销,炒货瓜子花生等小吃,再扯上半匹布,阮大伯娘计划给家里两个小的各做一身里衣。 采购完毕,满载而归,摊子上只剩最后一点东西没卖出去。 见天色不早,阮大伯娘蹙蹙眉,看看四周,摊贩和客人已经不多,懒得再等,索性拿剩下的东西跟几个摊贩互换了点东西,摊子彻底空了。 天色未黑前,阮家乘着牛车款款归家。 下了牛车,阮柔有心打听,便问,“大伯娘,牛车要多少钱啊?” 阮大伯娘看向原地的牛车,同样带着艳羡,“车倒不怎么值钱,但牛值钱啊,正值壮年的牛,一头怎么说也得有八两,好的十两不止。” 驴车倒是能便宜点,三五两就行,可牛好歹能犁地,载东西也吃重,驴可不行,故而,村人们有钱的还是宁愿多费点买牛。 至于锦绣村为何连头牛都无,自然是因为村中田地贫瘠,不仅数量不足,质量上更为悬殊,换言之,那点贫地自家人就能种完,何须买牛。 羡慕完,几人归家,阮奶奶早已做好了晚饭。 吃罢饭,依旧是熟悉的数铜板环节,农家靠种田为生,偶尔去赶集卖些自产自销的小商品,来往使用的皆为铜板,至于银子,那是官商才能有的,至少阮柔在阮家从未见过银子,就连先前小李氏带走的十两银,其实不过十串铜板。 但铜板有铜板的乐趣,一百枚串成一小串,最后看时,桌上多了两串又三五十,也就是说,一天就挣了两百三十五蚊。 “要是天天这样就好了。”阮荣之瞧着铜板眼睛亮晶晶。 阮大伯娘薅了一把他的头发,好笑道,“哪有那么好的事,鸡是养了大半年的,糕点挣钱可也费了不少糖和鸡蛋,再有,你河里的鱼攒了不少天,数数忙活了多久。” 总而言之,挣的这两百多文,虽然是一天挣的,可确却是阮家多日的积累,非一日之功。 唉,微叹口气,阮奶奶收了属于公中那份,各自归置。 年货置办齐全,接下来只等过年。 阮柔彻底没了安排,整日里最重要的是就是兔子的一日三餐以及兔笼的打扫。 阮大伯娘本还想将那只不请自来的野兔宰了给过年加个菜,被她阻止,眼看冬天过去,兔子就要繁衍,可不能这时候吃了。 最主要的是,原先五只兔子是一窝的,以她浅薄的知识,实在不知道能不能配对,故而最后这只野生的格外重要。 知晓眼馋许久的兔子还不能吃,阮荣之表示颇为遗憾,直到阮柔安慰以后补他三只才勉强满意。 阮家这边和乐融融,远在丰收村的田家,气氛却格外沉重。 事实上,自打阮家将孙女接走,田家众人就觉处处不顺心。 与阮家类似,田家上头一位老人,下面田父和小李氏,再就是前任留下来的两个孩子。 田父自不必说,虽是家中唯一男丁,可作为读书人,家中大小事务一概不沾,等冬节私塾放假就整日窝在家中书房,美其名曰备考。 对此,小李氏自然没什么意见,毕竟田父考上她也受益。 最让小李氏不满的是田氏以及两个孩子,明明才四十几的年纪,养尊处优好几年,啥活儿不干,养出来一对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