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不是她们不看,事实就不存在,只是当前, 谁都不敢去戳破这层窗户纸。 该来的终究会来,三房人在屋檐下蹲成一排,眼看着日头一点点升高,最终悬浮在头顶,带来大片的金黄。 “笃笃笃。”遥远的声音传来,瞬间唤醒一群昏昏欲睡的阮家人,然而, 他们却有些迟疑,在出去迎接、与在院子内等候中纠结片刻,到底选择了前者,总归不能错上加错。 不出所料,回来的正是阮老头与阮婆子一行。 “爹娘, 你们怎么样了?”阮大伯娘一边心虚地招呼,一边拼命给阮大伯使着眼色,奈何对方压根接收不到。 经过一番治疗,阮老头精神还算不错, 事实上, 在镇上药堂得知自己身体还不错, 这次手上影响不大后, 他的心情难得不错。至于一旁脸色臭臭的阮婆子,也并非身体有问题,而是不舍得那份诊金。 要知道,镇上药堂的坐堂大夫,可比温大夫这般乡下赤脚大夫昂贵的多, 振金加上开的上好疗伤补身体的药物,拢共花了二两银子,可让阮婆子心疼得够呛,心中无数次咒骂小扫把星。 回到家,阮婆子依旧心情不大好,却敏锐察觉到几个儿媳状态不对,“怎么,你们几个又做错什么了?” 霎时,所有人的视线转向阮大伯娘,作为长媳兼大嫂,她似乎理所应当出面。 阮大伯娘苦着一张脸,偷偷觑了好几眼公婆的神色,方才将早上发现的一幕幕道来。 “总之,我们三房都丢了银钱,主屋那边不知如何,还没敢进去看。” “什么!”阮婆子顾不得三房竟都藏了不少私房钱,一心牵挂着自己的小金库,本来被大儿子儿媳搀扶的她,一把甩开两人,飞奔般扑向屋内,也得亏她伤的是胳膊,而非腿脚。 阮大伯这时才逮着间隙问自家婆娘,“到底怎么回事,村子里怎么会有偷儿上门?” 阮大伯娘的眼睛还红肿着,同样不解,“不知道啊,还是今天二弟妹回来数银子,我们才发现。” 没等两人商量更多,屋内传出一声更为凄厉高昂的惨叫声,堪称惊天地泣鬼神,“老天爷啊,我的银子哎......“ 阮大伯原先的怀疑此刻全然消失,同样飞奔进去,就看见被自家老娘翻得乱七八糟的正屋。 “娘,银子真的不见了?” 阮婆子却完全顾不上搭理她,一个劲哭嚎着,“我的银子哎,我的银子哎,哪个挨千刀的小贼,竟敢来老娘家偷银子,要是被老娘抓到......” 好了,这下子确信是真,阮大伯心慌的厉害,不住的问,“娘,你丢了多少银子?” 阮婆子始终不答,而此时,腿部受伤一瘸一瘸进来的阮老头稳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神。 “好了,现在哭有什么用,老大老二老四家的,你们各自丢了多少银子、什么时候发现的,都给我说清楚了。” 依旧是阮二家的先说,她边哭边哀嚎,却勉强将事情说清楚。 “你说,你走之前银子还在,回来后银子就没了?”阮老头眯着眼睛,抓住了重点,随即转头问其他两人,“老大媳妇、老四媳妇,你们也是?” 两人迟疑着摇摇头,事实上,存钱的罐子并不经常动,若非老二家的肯定,她们可没把握。 阮二家的十分笃定,“肯定是趁我们都不在丢的。”她说着有些心虚,“回娘家钱,我想着带一两糖回去,取了几个铜板,那时候钱都还在,回来再看,银子都没了,只剩几个铜板。” 阮老头若有所思点点头,“老婆子,你怎么说。” 阮婆子从伤心中回神,同样肯定,她支支吾吾道,“出门前我也数过的。”说的是昨日,因着难得出远门,她不放心,特意在身上带了些银两,也是这笔钱付了诊金,她早上出门才没有从罐子里取钱。 收集完消息,阮老头断言,“看来就是有小偷趁着咱们都不在家摸上门来了,就是不知道是谁。”他将村中所有人家在心头一一扫过,短时间无法判断。 阮婆子又要开始哭嚎,却被即使阻断,“好了,老大,你去喊村长过来,先看一看,若那偷儿愿意把银子交出来,我们也不计较,若一直不招,只能请官老爷来做主了。” 阮大伯眼睛一亮,问,“爹,你是说,这是村里人做的。” “十有七八。”阮老头回答,随即分析,“那天一家子都不在,除了村人,其他人都不知道,即便是外村人听到消息,动作也没这么快才对。” “这群挨千刀的,我就知道,平时装着看不上咱们家,关键时刻就来偷了,我呸。” 阮老头不耐地皱皱眉,到底没有多说,只吩咐,“去吧。” 阮大伯匆匆而去,他可不止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