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的心不自觉地揪起。 听着听着,他却品出一点微妙的感觉来。 “贝贝”他下意识地就开了口。 哭声一顿,随后是一道支离破碎的哭声“爸爸” 避雨的男人冲进了雨幕里,任由细密的雨丝沾湿他的头发面颊,那被保护的极好的装有狙击枪的琴箱很快也变成湿漉漉的模样。但诸伏景光此时却没有心思去注意了,他在雨中四处张望,想要找出贝莉究竟在哪里。 无果,还是无果。 他冲在马路中央,黑发紧贴在他的头上,紧抿着双唇一言不发。来往的车流默契地绕开这个站在车道中间的人,像是看遍了这些遭受了压力而做出行为艺术的“疯子”,甚至还有人摇下车窗对他吹口哨。 “嘿你应该把衣服也脱下来再在身体上用颜料写上039滚吧这该死的世界039。” 诸伏景光眨眨眼,没有理会。他静默地站了一会儿,仿佛从嗡鸣的喇叭和司机的叫喊中找回了逃逸的理性,重新回到了咖啡店的屋檐下。 贝贝 诸伏景光又叫了一声,在脑海里。 声音是从他脑海中传来的,很细微很细微,不注意听就会从各色纷杂的信息中溜走,和雨声融为一体,被淹没在车流行驶划过积水的噪声中。 “景、景”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他们之间仿佛存在着什么信号屏蔽器一样,让他们互相都无法听个真切。 但诸伏景光还是从这仿佛黑白雪花电视一样模糊的呼唤中汲取到了一丝久违的暖意,从心里涌上的情绪驱逐了潮湿衣物贴在皮肤上的湿冷感觉。 你瞧啊,这孩子竟然还能听出他的声音,居然还愿意叫他的名字,居然还愿意和他交流。 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贝贝别哭。 告诉爸爸,怎么了 我有什么能够帮到你的吗 他在心里一遍遍重复这几句问话,希望贝莉能够从他的话中感受到安全感。 现在的贝莉应该是会如何呢 会将白皙的脸蛋哭得通红一片,会将两条秀气的细眉拧在一起,会将嘴巴抿来抿去,努力克制自己的哭声吗 诸伏景光的猜测错了。 在听到那熟悉的、温和的、急切的声音后,贝莉毫不掩饰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她想念这个不告而别的坏爸爸,去过另一个世界后也始终担心他的安危。而此时,在她心灵受到了创伤,面临不知如何是好的困境时,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坏爸爸又出现在她的面前。 他说他一直都在。 跨越世界的传话断断续续的,贝莉不知道系统是怎么样做到这件事的,但她知道这是很困难的事情因为每一次穿越时空都会让系统的能量耗尽,而她才刚刚回到自己原本的世界中来。 尽管很想再和诸伏景光说上几句,尽管很想哭着赖在爸爸怀里,尽管很想让这位优秀的警官教教自己这个不合格的小女警该做什么 “再见,景,贝莉很想很想你。但现在贝莉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浅金色头发的小姑娘粗乱地用手背抹着眼泪,在脸蛋上留下一道道红印子,努力克制着自己还想继续哭泣的冲动,努力稳定了声音。 信号不太稳定,她重复了几句便选择结束了通讯。 现在,她的家人们还在危险之中,她不可以留恋片刻的憩息和温暖,她必须去面对那些狂风骤雨,必须一个人去面对潜藏的危险。 不留恋不是不爱,或许是太爱了。 就像诸伏景光一样。 “系统哥哥,你还好吗”她一边思索着如何解救自己的姐姐和爸爸,也不免为系统产生了担心。 脑海中迟迟没有回话,贝莉第一次感到了孤立无援的感觉,她或许不得不只依靠自己,去完成一项极其重要的任务。 不知所措,茫然,恐惧,忧虑。 贝莉深深吸了一口气,憋着眼泪,伸出胳膊将自己环抱起来,轻轻拍打自己,呜呜咽咽地安慰自己“呼噜呼噜毛,吓不着,吓不着。” 或许是从这个动作中汲取到了一点安慰,她拍打自己的脸蛋,决定开始行动。 尽管还是第一次自己展开行动任务,但贝莉脑海中却回忆起警官爸爸们给她讲述的那些案例,还有工藤新一和她一起看过的小说内容。 下定决心后,浅金色长发的小女警飞到空中,向市长家飞去萩说过了,要试着相信其他人,要试着相信警察们。 自己一个人无法做到的事情,或许在其他人的帮助下就能过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