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袁公见白云洞前的自在炉香烟断绝,便往天庭述职。
待其回归洞府,忽见洞中竟闯入一人,似在观摩石壁上的天书文字。
此人正是姜朝,他并非特意趁袁公不在的时间闯入白云洞,而是十分巧合地直接穿越在洞中。
纵然姜朝已证佛果,但仍然看不透手上的玄韘。甚至在他轮回悟道期间,玄韘亦一直存在于他的转世之身体内。故而对于已经经历的世界他可以随意往返,却难指定去何世界。
“此人好胆,趁我离开闯入白云洞,若能偷学天书亦是造化。”袁公心中忖道,“可他知我回来,竟然视若无睹,当真有恃无恐?我且试他一试。”
心中想罢,他当即祭出尊师九天玄女娘娘所授两粒弹丸。
这弹丸非是凡物,乃是一对雌雄双剑,能伸能缩,变化无穷;若摄了光时,只如两个铅弹,倘若运使起来,能于百万军中横行直撞,来去如风,无坚不摧。
想当初尊师拿出弹丸之时,他只道这是寻常玩意,没料想被尊师御使飞剑斩去些许须发,才知此物威力。
眼下袁公祭出仙剑,自是心中存了斩去姜朝须发以小惩大诫之意。
他朝弹丸轻轻吹口气,口中吐出一字:“疾!”
弹丸须臾间放起光来,纵飞向洞内的不速之客,如两条金蛇缠绕盘旋,迸出寒光万道,冷冽难当。
可一对仙剑方飞过去,便发出叮叮两声脆响,而后坠落在地,实乃袁公未曾料想之景。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眼前之人绝非凡俗,自己应是班门弄斧了,不由生出些许尴尬之意。
姜朝转身,对袁公轻轻一笑。
袁公早已暗运自身通晓阴阳的神通,此刻见姜朝转身,他心神恍惚,似见西天老佛当面。
再次细看,果见毗卢遮那之大气象,眼前之人正是如来应身大觉金仙姜朝。
袁公慌忙躬身,口称罪过:“没想到是佛祖当面,老猿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圣人,罪过,罪过。”
姜朝早在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便以佛眼遍观此界,已然明悟此乃天书奇谭的世界,眼前之人便是盗取天书的“东方普罗米修斯”袁公。
他语气平和地说道:“袁公不必多礼,是吾误入贵地,冲撞主人才是。”
袁公面色恭敬,对姜朝说道:“佛祖大驾光临,恕老猿仓促间难奉周全招待。老猿平日也喜钻研铅汞捣炼之术,府内尚有丹丸数粒,若不嫌,当为佛祖奉上。”
姜朝谢绝道:“袁公好意,吾心领矣。”
袁公闻言,心中思忖:“却原来黄脸老儿应是黄脸小儿,只是不知这黄脸小儿来我洞府究竟所欲何为。”
“吾随缘示现,未料来到贵洞府。”姜朝自然知晓这袁公心中所想,他随和地笑道,“袁公与吾有缘,不知汝可愿学吾之法。”
袁公闻言,心中自是又喜又惊。
喜者,佛祖乃是真正的大法力大神通之圣贤,若能得佛祖教诲,自是天大的好处。
惊者,他自知自己老猿有什么本事,不过一好运野兽,已得尊师九天玄女娘娘垂青,又怎会再有这般好事。
心知若接受了佛祖之法,未来定会有天大的麻烦加身,可袁公思虑再三,终究难以拒绝。
袁公犹豫片刻,语带迟疑地问道:“佛祖,您看这石壁上所载一百单八门法术如何?”
听闻此言,姜朝明白袁公表面是在问这些法术怎么样,实际意思则是,要是传给他的“法”还不如石壁上这些东西,那就算了吧。
“此小术耳,不过是玩耍把戏,难成正果。”姜朝摇头道。
袁公自然也明白这些法术学之虽有威能,但于道无益,却没想到其在佛祖眼中竟是“玩耍把戏”,一时间真个动了听佛法的心思。
“我已拜师九天玄女娘娘,恐怕再难听佛祖教诲。”最终,袁公还是作出决定,这般说道。
“袁公误会了,我并无收徒之意,只要你为我做些事而已。”姜朝解释道。
“这......”袁公闻言赧然,枉他还以为佛祖是有收徒的心思,他连忙说道,“既然如此,老猿愿遵佛祖教诲。”
“袁公,你且听来......”
姜朝缓缓为袁公讲述他所悟所行之道,白云洞中顿生金莲朵朵,瑞光千道。若非云梦山周遭有仙宝雾母所化百里浓雾作屏障遮掩,这般异象定然早已为人所查。
洞中无日月,待得袁公再次醒悟,已然是自在炉再次收烟之时,洞中已不见了姜朝身影。
袁公连忙驾云往天庭而去,却仍沉浸在姜朝妙法之中,心中竟升起再去偷看一下佛字门的九天秘书之念。
心中想起佛祖的教诲,袁公顿时不敢再多遐想。
但问姜朝为何是偶然入得白云洞,却起了向袁公授法的心思,还得从他以佛眼遍观此界说起。
姜朝佛眼能看过去未来,自然知晓了《天书奇谭》电影中未曾演出的未来。
此时是北宋真宗年间,待到几年之后,小皇帝仁宗即位,剧情才真正开始。
有老狐名唤圣姑姑,携膝下一牡狐胡黜儿、一牝狐胡媚儿,趁袁公上天述职之机,偷入白云洞。三狐自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