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气,总算是晴了”。冯斌站在保卫处办公区域楼下空地,看着周遭保卫员陆陆续续的带着家属离开的场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感叹道。
一连数天,他算是彻底的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救灾行动。
虽然没有在灾区前线,可光是要协助区里安顿辖区内的受灾群众也着实是让他忙得是每一刻都将神经紧绷到了极致。
每天无数的琐事以及各式各样的群众出现灾后生病的情况,让他成宿成宿的睡不踏实,一闭眼就回想起几处房屋坍塌的现场。
被压在废墟之下的老人或是孩童的哭喊以及求救声音,时常的响彻在耳边。
不敢想象,受灾的中心地区又会是怎样的惨状.........。
“兄弟,家属开始撤离了?”。李怀德走上前来抬手一把拍在了冯斌的肩膀上,将他从感叹的情绪中拍醒。
“是啊,这场大雨停了,接下来就是等积水消散之后等区里安排人手过来喷洒一些防疫跟驱虫的药粉了”。
“老哥这些天也是忙得睡不着了吧?瞧瞧你这黑眼圈”。冯斌嘴角微微上扬笑着打趣道。
作为轧钢厂现如今的书记,李怀德肩上的担子也不轻松,光是要安顿工人家属以及配合保卫处以及街道的一些事情就够他忙了。
整个后厨几个食堂更是全天候待命,库房里的物资也是一袋一袋的往外搬运,他与王河北两个人也是直接住在了办公室里。
每天不是接电话就是往外打电话,时不时的还要出面配合工会吴主席安抚被安顿在厂内的工人家属。
“是啊,没法子啊,都是工人家属,按照规定接进来的都是岁数大的老人家跟孩子”。
“这孩子混在一块玩,总会出现一些调皮捣蛋的事情,不是谁磕着谁,就是谁不跟谁玩,不是哭就是闹”。
“唉,我这个当书记的跟老吴这个工会主席,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出面调和”。
“毕竟刚刚受灾,大家伙心情都不好,很容易就会上火,我们也不能说什么思想觉悟的话来压人,不然难免会造成一些逆反情绪嘛”。
李怀德摸了摸自己下巴处的胡子,脸上有着一股劫后余生的笑容。
换做以往,这些问题自然是不需要他出面调和解决,一时之间也是险些让他烦得头疼欲裂,这要是在持续个十天半个月,他恐怕都得疯了不可。
两人并肩走上了办公楼,进了办公室之后,李怀德才褪去了在外面故作正经的模样,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半躺半坐的叼着烟,神情慵懒的闭着眼睛。
“整两口?”。冯斌先是处理了一份文件,将其交给了刘勇之后回到办公室里对着正在“葛优瘫”的李怀德问道。
“整,今个儿啥事都不管了,吃口热乎的”。听到冯斌的话,李怀德眼睛瞬间睁开一拍大腿回答道。
冯斌拿起电话拨到了后厨,报上了几个菜名之后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两瓶特供酒摆在了桌子上。
李怀德自顾自的找了个茶杯也没有理会有没有清洗过,直接就打开酒瓶往里面倒了半杯,随后没有理会冯斌茶杯中还是茶水,直接砰了上去。
“啊.........”。
轱辘轱辘,大口的喝了两口之后神情愉悦的发出了一声极为让人不适的叫喊声。
“老哥......你要敢在点一根烟,然后翻着白眼在发出这种声音”。
“我可得立马把你抓起来带你去做检查了啊!”。冯斌也是被这一幕逗得是笑得上起不接下去,猛然回想起当年阎解成在抽了他一根特供烟之后那副抽大烟的神情。
“哈哈哈,老哥可不傻,那玩意谁碰谁死,哈哈哈”。
“兄弟啊,咱这些天可没好好放松放松了,今个儿咱还是老规矩,吃好喝好,工作的事交给下面的人来处理”。
“就那么点事,老王跟小刘他们办就行了,你可不许扫兴啊”。李怀德哈哈一笑,脸上也是因那两口白酒凸显得有些潮红。
“行,今个儿肯定跟你好好吃顿饭,好好唠唠嗑”。
“工作交给下面的人处理,可咱哥俩还是得串串供才行”。冯斌若有深意的挑眉说道。
“对对对,这是大事”。
“明个儿估摸着就得开始重建工作了,工厂也得准备复工了”。
“我老丈人那边估摸着也会过来视察复工情况”。李怀德恍然大悟一般抬手拍了拍额头。
两人救灾的工作报告内容以及灾情期间轧钢厂率先使用了厂内物资用于帮扶一些受灾的工人家属跟人民群众。
虽然不需要从中牟利,可总得将细枝末节商讨清楚,以免各自向上级部门与区里进行报账的时候出了差错,闹出什么笑话可就不雅观了。
没过多久,食堂主任梁定兴亲自提着一个菜篮子一阵急匆匆的步伐走进了办公室,将里面三盘肉菜以及一罐刚刚炸好的花生米以及一些主食摆放在了桌子上。
“梁定兴啊,最近你可辛苦了,等复工以后厂内恢复平静了,我给你放几天假,让你好好回去缓缓乏”。
“谢谢书记,我时刻准备着为人民群众服务,休不休息的都听您的”。面对李怀德的夸赞与许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