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秦淮茹留下了五毛钱在桌子上以供棒梗睡醒后用于吃饭,独自洗漱完毕之后就踏上了回乡之路。
待得她回到昌平公社周边,看着长达二十几年从未踏足的贾家村心中也是顿感五味杂陈。
“我秦淮茹如今可不是这些乡下妇女可比的!”。低声的傲娇了一句之后迈开步伐朝着归途走去,如今模样大变的秦淮茹一路上也是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一个衣着还算崭新,但是头发已经花白大半的妇女,在贾家村人的眼里都误以为是某家亲戚从城里回来探亲或又是谁家在城里的闺女或是亲家母。
也仅是瞥了一眼对方之后就没在过多关注,继续扛着锄头或是木头去田里或是河边继续忙活着农务活。
当秦淮茹凭借记忆寻找着当年贾东旭带她回来的那间土房子的时候,恰逢在路边她瞧见了一名让她有些眼熟的妇女正带着三个孩子笑嘻嘻的在田里插秧。
“槐花?得来全不费工夫啊!”。认出面前那名长相还算是清秀但皮肤已经有些黝黑的女儿,秦淮茹喜笑颜开的凑了过去。
“大娘,你是谁家亲戚啊?”。槐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警惕的打量着面前脸上带有三条黑色疤痕的白发老妇。
走上前一步挡住了身后的三个孩子,眼神里也是有些疑惑。
“槐花,别吭声,是妈,妈现在过上好日子了,想来看看你跟小当”。秦淮茹见田地里有人往来,担心闺女会大声嚷嚷,
破坏了她的计谋,赶忙压低声音用温柔的语气说道。
母亲?
一个在槐花记忆里十分淡漠的词汇出现在了耳中。
想起来了,是那个去了劳改农场坐了牢,又二十年来从没有寻找过她跟姐姐的母亲。
心里顿时五味杂陈,她也曾经无数次幻想着母亲会来接她回家,可一直等到了十六七岁被强行嫁给了现任出了五服的丈夫之后,她才彻底死了心。
“你.....你是秦淮茹”。槐花脸色毫无变化,但眼角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颤颤巍巍的张开口说道。
“妈以前有苦衷,槐花,槐花,妈是来接你走的,你跟妈走,妈现在有钱了,妈带你回去过好日子”。秦淮茹上前抓住槐花的小手,
又从兜里拿出手帕替其擦掉了眼泪。
“槐花,她是谁啊,让你带孩子干活,你跟个外来户聊啥呢?不怕是拍花子的把咱儿子给拍走了啊?”。
身后传来了一道粗犷的声音,语气略显有些怒意的传入两人耳中。
“你谁啊?来我们贾家村干啥?还敢把我媳妇儿欺负哭了?”。一个身穿背心身体黝黑体态精瘦的中年人扛着一把锄头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当看见槐花通红的眼眶以及那脸上的泪水时,他也是将锄头从肩膀处放下攥在手中凶狠的骂道。
“不是,不是,我是槐花.......”。秦淮茹赶忙准备用来之前就编造好的一个新身份用于糊弄面前的庄稼汉,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她就是个问路的,大陆,咱不搭理她,赶她走”。槐花拦住丈夫之后矢口否认了两人之间的关系,紧接着抬起胳膊抹掉了脸上的泪水,
语气决绝的让其离开。
“得,你赶紧走,别在我们村里捣乱,不然你进得来,可未必出得去”。槐花的丈夫贾大陆闻言,眼神里越发的疑惑,
心里也在不断的猜测着面前这名妇女的身份,但见到媳妇儿这么说了也只能将疑虑打消。
毕竟槐花从十六七岁被他娶回家之后也一直乖巧懂事,该干的活一点没少干,肚子又争气,一连替他生下了三个大胖小子。
又懂事,肚子又争气,长相也算出众的媳妇儿让他也是对其疼爱有加。
“我....我是以前槐花的邻居,我叫刘大妈,我是来给人说媳妇儿的,只是认出了槐花,所以才.....唉”。
秦淮茹见槐花这么决绝,只好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装成媒婆过来说媒,尤其是农村姑娘那不得大把大把的往她身前凑,让她随意挑选?
“是这样啊?哎哟,大妈啊,这不是误会了吗?我还以为您是拍花子的”。
不出秦淮茹所料,贾大陆在听闻对方是来说媒的媒婆时脸色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急忙上前挠着头不断的道歉道。
“哪有拍花子跑农村来拍的?不怕被村里人打死啊?我是受人嘱托,来给他说个漂亮懂事的媳妇儿的”。
“人呢,早年之间受了点伤,一条腿有点跛,城里相亲的姑娘眼界高,谈不到什么合适的,所以就降了降标准,那孩子也是个懂事知道疼人的孩子,我才受累替他跑了这一趟”。
秦淮茹见槐花没有戳穿自己的身份,只是默默的转过身去带三个外孙,心里的担忧也是顷刻之间打消了。
当即也是立马摆出一副媒婆的架势,开始忽悠起面前的贾大陆,又拿出了一包大前门香烟分了一根给他。
接过那包平日里只有公社干部才能抽得起的大前门香烟,贾大陆对秦淮茹的笑脸也是越发的灿烂,一边迎着对方走到阴凉处坐着休息。
“大妈,不瞒你说,我家几个亲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