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江嘉意不悦地喊道。
她昨天晚上特意跟妈妈说明了陆安清家里的情况,原本以为这事儿就结束了。
没有想到爸爸竟然还来这一出。
他是真不明白还是怎么的?
可这会儿的江丰益却没有了之前对她的宠溺态度,朝江嘉意摆了下手,语气严肃地道:“你不要说话,让安清说。”
陆安清也没有想到准丈人会问出这样的问题,一时间确实愣怔了一下。
但他也没想过要隐瞒他和父亲之间的矛盾,之前不说是没有机会。
于是坦诚地道:“叔叔,我和我爸的关系一直不太好。从我当兵后就没怎么和家里联系了。家里的事儿我不参与,我的人生也没有想过要他参与。
我和嘉嘉的婚事是我自己的事,我会对嘉嘉好。我也可以保证婚后没人能够欺负她,包括我爸和我那个家的家人。
至于让他们来参加我的婚礼,我没想过,就算是现在也不想让他们来。”
江丰益听后却并不赞成他的想法。
他直言道:“你这个想法是错的。婚姻从来不是两个人的事,婚姻从来就是两个家族的事。
你别觉得我这话说得严重了,这是实际情况。
过去老话怎么说的?说结婚就是结两姓之好。
为什么这么说?就说明婚姻这事远比你以为的复杂。”
昨天晚上老伴已经跟江丰益说了从女儿那里听到的话,江丰益也想起了儿子之前曾经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起过陆安清和父亲不和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他听听也就算了。
可现在不行,现在这人马上就要成为自己的女婿!
感情正好,正准备结婚的小年轻们不会考虑那么多,可他这个做父亲的却没法不为自己的女儿考虑。
别管在江丰益的眼中自己的女儿是全世界最优秀!
可他也知道,在外人眼中一定会觉得她女儿嫁陆安清是高攀了。
不说家世,就女儿这个二婚带娃的身份……如果不得到陆家人的认可,将来难做的就还是自己闺女。
小年轻们只看得到眼前,他们哪里会知道这一辈子有多长?
别说什么父子不和,那在江丰益眼中都是一时的。
什么叫血脉亲情?
什么叫父子?
那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关系!
现在他和他爸关系不好,可以背着他爸把婚结了。
万一哪天他们父子说开了,重新和好了,那让嘉嘉怎么做?
对于一个自己不认可的儿媳妇,人家老两口会给好脸色才怪呢!
更别说陆安清那妈还是个后妈,根本不可能替他这个便宜儿子着想。
相处的时候随便说几句钻心的话,自己闺女那气性都很难忍得住。
到时候再闹起来……
江丰益都不敢去设想将来自家闺女的日子会过得多劈柴!
江丰益也不想净往坏处想,可为人父母的,不替女儿多想想又能指望谁呢?
他女儿可是已经受过一次婚姻的苦了。
好容易跳出了火炕,他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再跳一次!
所以,不管平时对女儿多宠爱,多好说话,这会儿江丰益的态度也刚强了起来。
他对陆安清说:“你和你爸之间的矛盾我不掺和,你也不用跟我细说。我只说一点,就是想要娶我女儿进门,就必须他老陆亲自来求。
他不上门,这婚事我不会答应,你们那证也不必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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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长,有您的电话。”
陆兴生刚走出会议室,秘书小孙就快步走过来,对他小声说道。
陆兴生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胃,哑声问:“谁?”
“安清。”
陆兴生觉得自己听错了。
他停下了脚步,侧过头看向秘书,再问了一句:“谁?”
孙秘书扶了扶眼镜,有点紧张地望向自己的老首长,道:“安清,是安清打电话过来了。”
陆兴生没有再说话,脚下的步伐却加快了许多。
他一边快速地朝办公室走,一边故作镇定地问:“什么时候打过来的?他现在在哪儿?”
“十分钟前打过来的,我跟他说您在开会,让他留个号码等您会议结束打过去。他留的号码我查了一下,是一个叫做云县的县城,号码是当地一个邮政所的。”
听到这话陆兴生走得更快了。
他知道他儿子不是有天大的事儿绝对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至于地点——
他儿子三天两头的出任务,这必然是又在外地出任务呢。
只是在出任务期间给他打电话?
莫不是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了?
想到这儿,陆兴生的心忍不住提了起来。
回到办公室,陆兴生二话没说立刻按照电话号码拨了过去。
很快,电话接通,话筒那边响起了儿子的声音。
他道:“爸。”
听到这句称呼,陆兴生的心里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说是百感交集都不为过。
他一时间竟然差点接不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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