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赶了几个?时辰的路,这会儿才在一处歇了歇,江颂安翻身下了马,解了腰间的水壶,一饮而尽。
那个?名叫陈爷的,是衙门里的老捕快了,虽然已经年近四十,但是仍然身强体壮,他走到江颂安身边,摸了摸大黑,道:“真是匹好?马,我怎么就没寻见呢。”
江颂安笑笑:“缘分吧,您的也不差。”
陈爷摆了摆手:“比不上你这个?,这马是你的福星啊,这次押送衙役缺人手,要?不是它,我还真不知道找谁去。”
“也是陈爷抬举。”
陈爷看了一眼江颂安,眼神?意味深长:“这次衙门招人的事你听说了吧,有?没有?兴趣?”
江颂安:“既然陈爷您问了我就直说了,的确想?去。”
陈爷眼睛一亮:“我就知道!在铁铺虽赚,但是能去衙门还是进衙门好?啊,我觉得你应该没啥问题。”
江颂安扬了扬唇,正准备说什?么,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怒喝,一名捕快似乎发现了草丛里的动静,猛然拔刀,呵斥道:“谁!鬼鬼祟祟!”
众人均是一惊!赶忙赶了过去。
天还没亮,草丛中的风吹草动的确容易让人神?经紧张,陈爷是这次押送的负责人,神?色马上就沉了下来,大步走了过去:“出?来!”
捕快随身配刀,现下站在一起举着刀的样子的确还挺吓人,可那草丛里的动静戛然而止,片刻后?,跑出?来了一只野兔子。
众人狠狠松了口?气。
“老五,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的,不就是只兔子,瞧把你吓得!”
最先发现动静的老五有?些委屈:“这鬼地方,草有?半人高,我咋知道呢!”
江颂安在忽然道:“这个?时节那边的芦苇荡里有?不少野兔和?山鸡,这种情况一般是忽然动一下,要?是人藏在里面,可能就是连续动了。”
他说完,众人都要?点头,可下一瞬,江颂安忽然犀利地看向身侧某处,还不待众人反应,他已经冲进来芦苇荡里,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里面传来了一个?人的尖叫声——
“好?汉饶命!饶命!”
所?有?人赶忙跑了过去!
只见江颂安扭着一个?人从芦苇荡里走了出?来,对方贼眉鼠眼,在江颂安手中和?鸡崽差不多,一边嚷嚷着疼一边喊救命。
官府的衙役们都惊呆了:“江兄好?身手!”
他们还没察觉呢,人都已经被扭出?来了,这些捕快也大多都崇尚武力,这会儿看江颂安如此敏锐身手又好?,立马就称兄道弟了起来。
陈爷大步上前,拍了拍江颂安的肩膀,立马审问:“你是何人!在此作甚!”
“大爷饶命!饶命啊!我就是路过,路过的!”
“狗扯!你路过何不光明正大的走!如此鬼鬼祟祟!”
“我、我真是路过,我家中在流水县十里村,出?门就卖点菜,方才见几位大爷拔了刀,立马吓得腿软,这才小声在芦苇荡里匍匐前进……我有?钱,有?一点碎银,但求大爷饶命……”
众人一愣,陈爷显然松了口?气。
切,原来是个?怂包。
陈爷刚要?松手,却被江颂安死死按住,只见江颂安忽然伸手朝他怀中一探,便轻而易举取出?一个?行囊,那厮脸色忽变,伸手便要?去夺,江颂安的动作却更快一步,抖落开,行囊里的东西全?都掉了出?来。
一大包银钱、一柄弯刀匕首、一枚玉佩、还有?一个?翡翠扳指。
江颂安冷笑:“菜贩?会有?这些东西吗?”
那厮脸色一变,面露凶相,奋起反抗要?朝江颂安扑去,好?在陈爷反应也迅速,一把按住对方,其余众人此时也终于反应过来,一拥而上,彻底制服了那人。
“老实点!从实招来!”
这些衙役下手都狠,这会儿自然也不会信那人的鬼话,下了狠手拷打一番,那厮很?快招来。
原来竟是个?半路打劫的。
这些银钱和?玉饰是从一个?富商身上扒的,而人还被捆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下。
陈爷听后?,指挥几人将这厮狠狠扣住移送官府,自己则和?江颂安还有?一个?衙役朝着那人招供的地方去救人。
走了没多远,三?人便看见了那棵树,树下果然被绑了一对主仆,看见江颂安他们,两人拼了命的挣扎呜咽,江颂安走了过去,利索地给?两人松了绑。
其中一人一看便是富贵人家的小少爷,一身绫罗绸缎,当口?中的布条被拉出?来时,不由得立刻破口?大骂:“他奶奶的个?龟孙子!打劫敢打到小爷我身上了!!”
显然,这富家小少爷气坏了,原地跳脚。
江颂安最先过来替他松绑,但并?不认得此人,只见对方上前两步,一把拉住了江颂安的手:“兄台!多谢你救了我!这恩情我定会报答!”
江颂安还没被男人这么拉过手,生理性地退后?一步抽出?手来,而与此同?时陈爷和?另一个?衙役也赶了过来,见到人,原地顿住了。
“孙二少?”
显然,两人在衙门里混,都认得这人的身份,也不是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