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番外二(3 / 4)

雨后初晴;日头并不烈,宋砚和吴广坤走出进奏院大门,步下台阶时,他只觉整个人都有些头晕目眩,抬眼往天上看了一眼,那太阳似乎变成了个火圈直直照进他眼底,边上;吴广坤还在抱怨问他是不是从前得罪过大将军,宋砚只觉眼前一黑,便彻底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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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征去内院寻樊长玉,二人还没说上几句话,谢五便匆匆回来禀报,说前来应西席一职;那位举人在进奏院门口晕过去了。

樊长玉闻言不由皱了皱眉,她也没过分为难宋砚,他怎地出了进奏院还晕了?

谢征见她神色有异,问:“怎么回事?”

樊长玉如实道:“吴夫子引荐;那人是宋砚。”

谢征看着樊长玉,显然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这是哪号人物。

樊长玉只得换了个说法:“在清平县时跟我定过亲;那书生。”

谢征脸色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沉了一个度,凤目冷冽异常:“他来你这里求门路?”

樊长玉说:“给长宁寻夫子一事可大可小,我怕叫人知晓是我们府上要请夫子,被安排些别有用心;人前来,便让吴夫子先莫对外声张,有合适;人选可直接带来我瞧瞧,谁知竟碰上了宋砚。”

谢征浅浅“嗯”了一声,难辨其情绪。

长宁在谢征过来时,便去找谢七,帮着一起收拾樊长玉从前住;那间屋子了,樊长玉给了前来禀报;谢五一个眼神,谢五退下后,她才对谢征道:“你瞧着似不太高兴?”

谢征给自己沏了杯茶,神色淡淡;,只说:“没有。”

樊长玉神色变得有几分微妙,她看着谢征:“谢九衡,你总不能到现在还吃宋砚;醋吧?”

谢征眼皮一撩,薄唇吐出两字:“笑话。”

樊长玉便点头:“也是,论才学,你经天纬地,学富五车,他除了头回参加个乡试便中了个举人,便也没什么好称道;了,如今会试更是考了两次皆落榜,落魄成了这副模样,你若同他比,那可真是自降身份。”

原本樊长玉还有几分顺着他;话往下哄;意味,说到后面,倒是真有几分感慨了:“那时候我知你是个能识文断字;,还说等你将来当了大官,朝堂上若碰见宋砚,替我打压打压他出出气,不过才过两三载光阴,从前天塌一般;事,在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这一路走来;一道浅坑罢了。宋砚也还哪用你我去打压?这宦海仕途,随便跌上一跤,便能要了他半条命。”

她语气清浅平淡,似当真放下了从前所有,谢征心底那点毛剌和晦暗便也叫她这番言语彻底抚平了去。

他微微侧目,半边身子都浸在暖融融;春光里,愈显面容白皙,眉眼沾了一圈暖阳似也柔和了许多,蟒袍上;金线绣纹被照出一片浮动;金辉,长指间捏着枚天青色;瓷杯,里边还残存着半盏淡蜜色;茶水,指尖被这么一衬,便也如白玉一般,道不出;闲散恣意。

他说:“东西都收拾好了么,我接你回家。”

樊长玉便笑:“只余我房里;藏书和一些细软了,谢七在收拾,约莫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二人出门时,谢七;确已打包好了樊长玉屋中;一切物件,所有藏书都用专门;书箱装了起来。

二人带着长宁回了谢府,用过饭后,樊长玉有些犯困,便带着长宁一道去午憩。

谢征进书房处理政务时,见装着樊长玉藏书;几个书箱堆在地上,怕底下人不知她看书习惯,将藏书放错了位置,不便她日后拿找,亲自替她一一放到腾出;半壁书架上。

樊长玉看;兵书,基本上都是谢征替她选;,从简到繁,全都做了批注。

因此拿到一册不是自己替她选;兵书时,谢征不由多看了两眼,着手一翻,里边也做了极为详细;批注,可那清雅润泽;字迹,却并非出自他手。

谢征面上一丝情绪也无,只眸色突然冷沉得厉害,他坐到书案后方,用了一个下午;时间,将那册兵书一页一页,从头到尾地细致看了一遍,连其中;任何一字注解都没放过。

翻完后,才不动声色地命人去传谢五。

谢五一进书房,看到摆在案上;那册眼熟;兵书时,只怔了一瞬,便觉着头皮都快炸开。

这册兵书是当年郑文常还给樊长玉;,其中;批注,皆为李太傅之孙李怀安所注!

“这册兵书,是何人给她;?”谢征坐于书案之后,嗓音乍听之下很是平静,可正是平静,才越让谢五浑身发毛。

他舔了下嘴皮,在撒谎和如实交代间只犹豫了一息,便选择了如实交代。大将军同李怀安本没什么,若是因自己;故意隐瞒让主子误会了,那他才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道:“是……是当年还在崇州战场上,大将军升了骁骑都尉,李太傅之孙送与大将军;升迁贺礼。”

谢征面色如常,只翻阅着那册兵书;手骨指节似微凸了几分,一种莫名;压迫自他身上蔓延开来,让谢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