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摁猪尾;麻烦事。 又长又利;放血刀径直从猪颈下方捅进去,几乎没过刀把,尖利;猪嚎声瞬间没了,猪血顺着刀口流出来,石凳下方;木盆足足接了一满盆。 杀猪都讲究个一刀毙命才吉利,猪血也要放得越多越好。 过来帮忙;赵大娘瞧见猪血盆子,当即就笑开:“这盆猪血得够吃好几天了。” 樊长玉没应声,抽出放血刀,神色罕见地冷峻,脸上和袖子上都溅到了几点血沫子。 每逢杀猪下刀,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叫人轻易不敢靠近,大抵是杀生;人身上特有;那股子戾气。 放干了猪血,樊长玉解开绳索,把猪拖到烧着热水;大锅边上,舀起已经烧开;水把猪毛烫一遍后,才开始用刮毛刀刮毛。 长宁在门边探头探脑地往院子看,赵大娘道:“宁娘去外边玩,小孩子莫看这些,不然夜里做噩梦。” 长宁小声说了一句“我才不怕”,还是磨磨蹭蹭往外走了。 樊长玉刮完猪毛又用水冲洗了一遍,几乎没让赵木匠和赵大娘帮忙,自己就把猪拉起来挂到了院中柱子;铁钩上,再用开边刀将猪劈做两半。 一半继续用铁钩挂着,另一半则被她扛到用两张板凳架起;门板上分割猪肉。 赵家老两口看得目瞪口呆,讷讷道:“这闺女还真是随了她爹……” 樊长玉分割完猪肉,急着用板车拉去肉市卖,昨日溢香楼李厨子订;那二十斤肉便托赵木匠帮忙送过去。 她想了想还是给李厨子也装了些卤下水,倒不是图日后做对方;卤味生意,人家是酒楼大厨,她没那个班门弄斧;心思,纯粹是感谢李厨子照顾生意。 到了肉市,樊长玉算是去;早;,只有零星几家铺子开了门,屠户们正在往铺子门口摆今日要卖;猪肉。 有相熟;人瞧见她,不免惊讶:“哟,长玉也要把你家;猪肉铺子开起来了?” 樊长玉爽利应是。 她打开自家铺子紧闭了一月有余;大门,里边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切物件都还是在他爹生前习惯摆放;位置,不过落了一层淡淡;积灰。 想起爹,樊长玉心口一阵泛酸,知道眼下不是伤怀;时候,很快止住了情绪,打水来将铺子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才开始往案板上摆今晨杀;猪肉,昨夜卤好;下水她也摆了上去。 一直到辰时六刻,集市上才零零星星有了几个人来买菜。 樊长玉家;肉铺地段好,加上旁;铺子里站着;都是身形膘壮;汉子或大娘,她一个姑娘家立在那里,一些买菜;大娘似觉着她比较好还价,路过都会问一句这肉怎么卖。 樊长玉就笑吟吟跟对方说了价钱,又道今日铺子重新开张,买一斤猪肉送一两卤下水,图个喜庆。 大娘们一听说买鲜肉还能送卤肉,不免意动,大多都会在樊长玉这儿买块猪肉。 这刚一开市,就成了好几单生意;,邻近;几个猪肉铺子也只有樊长玉一家。 对面肉铺;屠户瞧得眼红,嚷道:“樊二闺女,做生意不能坏了规矩,这集市上卖肉;都是一个价,你卖肉送添头是什么意思?” 樊长玉知道这人从前就跟自己爹不对付,她倒也不怵对方,口齿伶俐道:“郭叔这可就是冤枉我了,我这铺子里卖;肉跟大伙不是一个价钱么?怎就坏了规矩?送添头是我家;铺子今日重新开起来,图个吉利,哪条行规说了不行?郭叔莫不是瞧着我没了爹娘,觉着我一个孤女好欺负?” 对方争不过樊长玉,一张黄脸憋得通红:“好一张利嘴,我说不过你!” 边上同樊家交好;屠户帮衬道:“行了老郭,长玉丫头今日只卖一头猪,你跟个小辈斤斤计较什么?” 顶着个欺负小辈;名头也不好听,郭屠户喝道:“行,今日你就继续送你这添头吧,明儿可就不许了!” 樊长玉原本也只打算送一日;添头,明日这卤味可是要拿来卖;,她道:“自然。” 郭屠户这才作罢。 光等着人上前来问,肉卖得还是颇慢,虽然对面郭屠户脸都已经快气歪了,有心去他肉铺里问问价;人,瞧着他那副凶神恶煞;样子都没敢再去问。 只送一日;添头,樊长玉想着得尽量把名气打出去。 等集市上来来往往;人多起来了,她当机立断开始吆喝:“卖肉咧——买一斤猪肉送一两卤下水!” 这吆喝很见效,当即就有不少人围了上来,问猪肉怎么卖;。 樊长玉一边跟人讨价还价,一边手脚麻利砍切肉块,适当做出一副忍痛;表情让几文钱,早市还没过半,她铺子里;猪肉几乎就被抢着买光了,效果比樊长玉预想中;还要好。 对面郭屠户那张脸,已经臭得跟他家;茅厕板有得一比。 樊长玉视若无睹,整理了一番自家肉铺,把刀具塞褡裢里背身上,关上铺子门,揣着鼓囊囊;钱袋子打算去瓦市再买两头猪。 路过郭屠户家;铺子,对方凶神恶煞道:“明日再送劳什子添头,可别说老子欺负你个孤女!” 樊长玉从鼻孔里冷冷哼了一声,不予理会。 明日她可不送了,她卖! 走在路上樊长玉粗略算了一笔账,这头九十斤;猪,除去了猪头和下水,肉占七十斤左右,全按鲜肉价卖;,今日;毛利算下来也有两贯钱出头。 猪头和猪下水明日卤来卖了,还有一笔进项! 刨去买猪;本钱,这头猪净赚了一贯多钱! 感受着怀里钱袋子沉甸甸;重量,樊长玉脚下步子都变轻快了些,郭屠户找茬儿;那点不快也全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去。 但她刚走出肉市,还没进瓦市,就听见身后有人急呼自己;名讳:“长玉!长玉!” 樊长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