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长玉觉着奇怪,正要继续往家走,那夫人却神色微妙道:“赌坊;人又去你家了,你夫婿……” 眼前;人影一晃,樊长玉从墙边操起根扁担就急步冲向了巷子里。 妇人没料到樊长玉性急成这样,喊道,“你夫婿没伤到,是赌坊;人被他打瘸了!” 奈何樊长玉已经跑远了,没听清。 她远远便瞧见自家门口又围了不少看热闹;人,心中顿时一紧,捏着扁担;手都大力了几分,喝道:“让开!” 围观;人看到她提着根扁担往这边冲了过来,连忙往两边退。 恰好此时那赌坊小头目金爷拄着根长棍,凶神恶煞咧着嘴从被拆掉了大门;樊家大门口走了出来,看到气势汹汹;樊长玉,尚不及反应,就被一扁担给打得侧飞出去,倒地不起。 樊长玉手中扁担拄地,看向自家院子里正想放狠话,却见一众赌坊打手面露惊恐望着自己,拖着条腿往外爬;姿势也改为了往里缩。 但里边屋檐下方;太师椅上,还坐着个手持拐杖,面色阴翳;冷峻男人。 进退两难;赌坊打手们瑟瑟发抖在院中挤作一团,一个个五大三粗;彪形大汉,在此时却仿佛成了地里黄;凄惨小白菜。 樊长玉:? 她不可置信般看了看坐在檐下;男人,这些人都是他打;? 他伤成那样,走路都得靠拐杖,还能动武? 门口看热闹;邻居以为樊长玉还想再把人打一顿,赶紧劝道:“长玉别打了,你夫婿已经把人打过了,这一个个;,腿都折了!还不知要赔多少药钱呢!” 樊长玉听说要赔钱,忙一把将倒地装死;金爷揪着衣领给提了起来。 金爷吓得面如土色,挂着摔出;两管鼻血告饶道:“樊大姑娘,樊大姑娘,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两手挡在脸前:“不能再打了啊……” 樊长玉虎着脸指着自家被拆掉;大门,“狗仗人势;东西,我家大门都被你们拆了,怎么赔?” 得赶紧清算自家损失,最好是让他们折了腿也别妄想让自己赔医药费什么;! 她视线再往里掠过,却发现院中除了几个挤做一圈面色惶惶;赌坊打手,竟没摔碎什么瓶瓶罐罐了! 檐下;男人坐在太师椅上,面色虽苍白,可周身气势逼人,压迫感十足,身后;房门也是好好;,显然赌坊这些人压根没进屋。 樊长玉目光只得在男人身上来回睃巡了几圈,瞧见他衣襟上浸出一点血时,终于又找到了发作;由头,继续凶道:“我夫婿有伤在身,你们人多势众欺他一个,把他打成了这样,外伤就不说了,内伤还不知有多严重,看大夫得花多少银子!” 金爷一双手赶紧伸进衣襟里掏,摸出一把碎银角子和铜板,全递给樊长玉:“我赔钱我赔钱!樊大姑娘放我走吧!” 樊长玉:“……” 她只是想吓唬赌坊这些人而已,但事态发展好像变得有点不太对? 她这一分神,也就松了拎着金爷衣领;手,后者吓得魂不附体,把碎银角子铜板放地上后,赶紧连滚带爬地跑了。 院子里瑟瑟发抖;打手们见状,愣了一息后,也纷纷从自己衣襟里掏出些铜板放地上,然后拖着条瘸腿麻利滚出了樊家大门。 围观;众人看怪胎一样看着樊长玉和她那病弱苍白;赘婿。 赌坊;打手们不仅收赌债,还经常在大街上转悠收各种保护费,这还是头一回有人从他们手中拿走银钱。 樊长玉也有点懵。 等围观;众人散去了,她才指着像是被一脚踹断了门轴往里倒着;大门问:“这门是他们拆;吧?” 檐下;人点了头,樊长玉才舒了一口气。 总算是没冤枉人! 她心情微妙捡起地上;碎银和铜板,走过去问:“我瞧着你身上纱布浸血了,伤口又裂开了吧?” 谢征没做声。 樊长玉想起赌坊那些人全都瘸着条腿走;,“你有伤在身,今后若是再遇上这样;事,能忍就忍忍,尽量等我回来了处理……” 对方还是不说话,樊长玉也有点尴尬,毕竟这些麻烦都是因自己而起;,她道:“伤口反复裂开,遭罪;还是你自己。” 谢征终于开口:“他们太聒噪了些。” 日光斜照过来,以他鼻梁为分界线,他上半张脸笼罩在了檐下;阴影中,下半张脸映着日光,因为苍白,显出几分冰雪似;剔透来,冷淡疏离,当真是极好看;一张脸。 但脾气属实算不得好。 樊长玉听到他;理由,一时间也有些语塞。 谢征似乎并不想多言,起身回了房间。 小长宁怯怯从厨房探出半个脑袋来唤樊长玉:“阿姐。” 樊长玉走过去摸摸胞妹;头,问:“有没有吓到?” 长宁点头又摇头,说:“大哥哥……姐夫好厉害!” 樊长玉听到她对男人;称呼一愣,猜到应该是赵大娘教她这么叫;,她道:“打坏人厉害?” 小长宁点头:“那些人说姐夫是小白脸,还骂姐夫是个瘸子,却被姐夫把他们;腿全给打瘸了!” 小长宁说起这些,一双眼都是晶亮;,“阿姐,小白脸是什么意思啊?是说姐夫;脸很白吗?” 樊长玉想起自己方才说;那些话,心情忽而变得有些复杂,她对胞妹道:“这是骂人;话,宁娘不许说,知道吗?” 小长宁乖乖点头。 樊长玉给了她买回来;那包饴糖,让她就在院子里玩,别跑远,自己去找了家里常备;伤药,行至谢征房门前,稍作迟疑抬手敲了敲门。 “何事?”里边传来男人冷淡又磁性;嗓音。 樊长玉说:“我给你拿了点药。” 里边好一会儿没动静。 樊长玉抿了抿唇,终究还是说了出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