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远了些。” 樊长玉一下子就想到了他说的肯定是那个极为狡猾的官兵头子,忙问:“追到了吗?” 谢征摇头。 他沿江找了十几里,都未瞧见随元青,对方穿着那一身盔甲遁江,腰上又被他挑伤,纵使水性再好,也凶多吉少。 随元青若真能逃出生天,只能说他命不该绝。 樊长玉听闻没追到随元青,也有些失望,随即又道:“都说千年王八万年鳖,那小王八要是没死成,也算是应了这话。” 谢征听樊长玉提起随元青就没一句好话,想到随元青遁江前挑衅说的那话,眸色沉了沉,问:“你同他有仇?” 樊长玉说:“本来是没仇的,我听你说县令被控制住了,想去把县令给拎出来,先恢复王叔捕头一职,让王叔办事也方便些。哪曾想那小王八就住在县令府上,我只能顺势逮那只王八,这下就结仇了。” 谢征垂眸掩住眼底情绪:“他武艺不错,你如何绑的他?” 说起这个樊长玉不太好意思,觉着有点胜之不武,但她心眼实在是实诚,一五一十道:“人太多了我也怕打不过,本想用迷药药倒他们的,可县令府上没有,我就假扮成县令府上的丫鬟,去给那小王八送参了巴豆的银耳汤。” 她还穿着那身丫鬟服饰,半截露在外边的皓腕叫谢征握着。 谢征垂眸看着她,想到她就是穿着这身衣裳去给随元青送汤的,窝在她腕上的力道不自觉加大了几分。 手上传来的痛意总算是让樊长玉想起了自己手腕还被他握着这回事。 她拍拍他手,嘶了一口气:“你轻点,那瘪犊子在城楼上欺负我没个趁手武器,提着柄环首大刀跟我一把剔骨刀对砍,后面拉我坠城楼,也伤到了我这只手腕,这会儿还怪疼的。” 谢征松了手,垂眸时瞧见她霜白的皓腕上有一圈淤青的指印,显然不是他捏的,虎口也有裂痕,流出的血迹都已干涸了。 他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樊长玉见他不语,察觉自己方才那话像是在诉苦一样,怪矫情的,马上又接了句:“不过我也算报仇了,我往他身上扎了好几刀呢,那瘪犊子跑路前,我还往他脸上踹了一脚!” 谢征听她说着这些,还是一言不发,眸色冷且沉。 樊长玉只觉他这一路话格外少,猜他兴许是在懊恼没抓到那瘪犊子,还宽慰了他好几句。 回镇上前,樊长玉先去给王捕头报了个平安,免得王捕头以为言正没回来一直担心。 王捕头得知他们要回镇上,道:“天已经黑了,雪又下得大,今日出了这样的事,道上少不得有盗匪趁火打劫,黑灯瞎火上路不安全,家中有空屋,你们先在这里将就一晚,明日再回去不迟。” 樊长玉想了想,她和言正都累了一天了,确实疲惫不堪,道谢后便应下了。 俞宝儿见樊长玉来了,迈着小短腿跑出来问她:“长玉姑姑,我娘什么时候来接我?” 樊长玉这才想起俞浅浅的事,抬头看向谢征:“俞掌柜这会儿还在牢里吗?” 谢征抱臂倚着垂花门淡淡摇头,散漫的目光落在俞宝儿身上,藏了几丝复杂,片刻后移开视线道:“溢香楼的人命案子还没结,不知官府那边会作何处置,她既把这小崽子交与了你,案子未结之前,你先替她带着便是。” 樊长玉想着俞浅浅待自己不薄,帮她照料俞宝儿一阵也是应该的。 她之前和俞浅浅一番合计,以为是县令想谋俞浅浅的家产投靠反王,现在看来不是。 官府若是秉公办案换俞浅浅一个清白,那皆大欢喜。 要是县令心中打什么小九九,她手上有了县令贪功的把柄,也不怕他为难俞浅浅。 樊长玉摸了摸俞宝儿后脑勺说:“你娘遇到了一点小麻烦,等她解决了那小麻烦就来接你,你先随我去镇上,和宁娘玩几天好不好?” 从前俞浅浅店里生意忙的时候,也是把俞宝儿交给家里的婆子照顾,有时候俞宝儿三五天都见不到俞浅浅。 他人虽小,性子却已极沉稳,闻言乖乖点了头,好奇问:“那长玉姑姑会杀猪吗?” 樊长玉想了想说:“可能会吧。” 今日的事闹得整个县城人心惶惶,这两日集市还开不开都说不准,大概得过些时日后,集市才会恢复以往的热闹。 俞宝儿直接忽视了“可能”一字,得到樊长玉的回复后,就心满意足地被婆子带下去洗漱睡觉了。 樊长玉从一早来溢香楼给俞浅浅送肉到现在,还一口水都没喝。 王夫人知道她肯定饿坏了,让家中的婆子去灶上备了饭菜。 樊长玉这一下午就没顾上想饿不饿的问题,闻到饭菜香味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这一天干的全是体力活儿,腹中空空,连吃了三碗饭,想吃第四碗的时候,被谢征压住了饭勺。 他道:“饿久了别一下子吃太饱,伤脾胃。”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樊长玉悻悻放下了碗筷。 饭后谢征出门了一趟,王捕头常年办案,总有磕碰受伤的时候,家中备了不少伤药。 谢征向王夫人讨了些跌打损伤的药膏和一瓶金创药。 他回房时,樊长玉正好已洗漱完毕。 他瞧见樊长玉正在水盆里拧帕子,眉头皱起:“没人给你说过,伤口忌沾水么?” 樊长玉瞥了一眼手上的伤口,满不在乎道:“这点小伤,不妨事。” 转头瞧见谢征手上的药膏,“诶”了一声,“你还去给我拿药了啊?” 谢征半垂下眼,淡声道:“王夫人给的。” 樊长玉不疑有他:“婶子真是心细,连我这点小伤都注意到了。” 谢征没接话,靠着门框问:“你涂不涂?” 樊长玉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