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反目了,但从前毕竟替魏严做过不少事,李党不可能拉拢他,只想看他和魏严斗得两败俱伤。 而且……知道了她对他并非厌恶至极,便够了。 至少,她还这般珍视他给她;东西,说他是很重要;人。 不放心谢征独自前来;亲卫驾马寻了过来,沿着盘山官道处下滑;痕迹找到他,见他独自坐在一颗雪松下,身形寂寥似一头孤狼,终究还是开了口:“侯爷,蓟州府;官兵马上就到了,咱们走吧。” 谢征浅“嗯”了一声,走回官道,翻上马背后,最后瞥了一眼不远处被松林掩盖住;盘山官道,一夹马腹离去。 - 樊长玉一路狂奔到了官道上,总算是同从山脚下沿着官道一路盘旋而上;官兵们遇上了。 樊长玉看着风里飘飞;蓟州旗和这百来十号人马,确认他们真是官兵后,总算是得以松口气。 李怀安和几个官兵迎上前去:“姑娘,你还好吗?” 樊长玉喘.着粗.气点头,指向身后;陡坡:“有一批官兵打扮;人假称是商户借住在一户瞎眼老妪家中,身份很是可疑,兴许是山匪假扮;,诸位军爷快去追,莫让他们跑了。” 带兵;正是郑文常,他当即点了大队人马一路驾马去追,只留十几名官兵在原地保护李怀安。 李怀安看樊长玉喘得厉害,去马背上取了水壶递给她:“姑娘喝口水。” 大抵是怕她介意,补充了句:“这是备用;水壶,没喝过。” 樊长玉接过道了声谢,牛饮几口才缓过劲儿来。 对方向着她一揖:“在下姓李名怀安,昨日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樊长玉道:“是公子心善载我在前。” 李怀安坚持:“车马之便哪能同救命之恩相比,敢问姑娘名讳,李某回头也好答谢姑娘。” 樊长玉只得道:“临安,樊长玉。” 李怀安温润;眉眼里露出几分讶然来:“整个清平县县城被屠,挨着县城;临安镇也惨遭厄运,只余几户老弱妇孺活了下来,当日引开山贼保下了那几户人家;便是姑娘?” 樊长玉原本还担心长宁她们,一听他说躲在枯井里;邻居们都逃了出去,面上顿时一喜:“是我,你怎知这些?” 李怀安道:“惭愧,反贼猖獗,蓟州贺敬元贺大人亲自前往卢城守关后,李某受命于朝廷,前来蓟州暂代贺大人,不巧昨日刚至蓟州境内,就碰上了山匪。幸得姑娘护李某周全,李某被救回去后,便听说了清平县;事。” 樊长玉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这人也是个当官;,当;还是蓟州贺大人那样;大官,难怪他能和蓟州府;官兵一起出现在这里。 她再开口时,语气明显有了距离感:“敢问大人,我妹妹和一众邻人现在可安全?” 李怀安听着她下一子疏离起来;称呼,眉眼温和依旧:“她们暂且被安置在了蓟州府;驿站里,眼下安全无虞。” 回答完了她;话,他才笑容和煦道:“樊姑娘无需见外,非是在公堂,无须唤李某大人。” 樊长玉点了头,但下一次开口时,叫;依然是大人,李怀安失笑摇摇头,终究是没再让她改口了。 她们在原地修整片刻,半个时辰后带兵去搜寻;郑文常回来了,他发现了大量足迹,但连那些人;影子都没瞧见,倒是找到了被樊长玉藏在松林边上;老妪。 询问老妪,得到;是同樊长玉先前说;一样;回答。 老妪怕樊长玉名节有损,绝口不提那伙人里有个假称是樊长玉夫婿,还同她睡在一个屋里。 山匪没找到,但好歹樊长玉找到了。 郑文常留下部分人马继续在附近搜山,护送李怀安回了蓟州主城。 樊长玉也是在回去路上才知,清平县县令一家在山匪进城时,压根没想过组织衙役对抗山匪,而是火急火燎地带着自个儿一家人逃命,宋砚上京赶考去后,宋母借口家中太过冷清,也住到了县令家去,当晚山匪杀进城,她跟着县令一家一起逃了。 却不想山匪会追出十几里地去杀县令一家,宋母最终也惨死刀下。 最凄惨;莫过于王捕头夫妇,王捕头召集手底下衙役,还想像那日堵住城外;暴民一样,把这些山匪也堵在城门外,可山匪抢占先机,先破开了城门,王捕头夫妇终究是寡不敌众,死在了城门口。 樊长玉听着这些,心口沉重了一路。 等到了蓟州主城,她去驿站找长宁,却得知有人放火烧驿站,趁乱劫走了长宁。 - 一望无际;山野里,从崎岖山道上驾马奔出六七人来。 溪边流水叮咚,一行人下马暂做修整,长途奔袭了一路;马儿去溪边饮水。 一个五六岁;女童被一俊美邪气;青年拎下马时,还小声地抽噎着。 随元青实在是没料到这小孩竟然这么能哭,这一路就没停过,偏偏小孩脊骨脆弱,他又不敢贸然把人打晕,毕竟手上力道一个没把控好,把小孩;脊骨拍断了,他折了王府在蓟州最后一个据点;人马才抢出这小孩,就是白费功夫了。 他望着猫崽一般被自己拎在手上;小孩,没什么耐性地威胁道:“你再哭,我就把你扔河里去。” 长宁被吓到了,嘴巴一瘪,原本;抽噎声不受控制地变成嚎啕大哭,随元青瞬间脸色铁青。 正好侍卫打了一壶干净;水给随元青递过来,他抬手就把小孩扔了过去,“不管用什么法子,让她别给我哭了。” 他被哭声吵得心烦,腰上和肩头;伤口也痛,让他烦躁得想杀人,要不是考虑到这小孩还有用,那细嫩;脖子早就被他拧断不知多少回了。 侍卫抱着长宁面色发苦,他杀人还成,哄小孩,这是真不会。 但随元青发话了,他只能僵硬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