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第 146 章(2 / 2)

次见她时,更消瘦了些,显得一双眼出奇地大,噙着泪光,愈发凄楚可怜。 她大概是认出了樊长玉就是当初在牢里给她送吃食衣物;人,泪水涟涟道:“姑娘,我只是个妇道人家,从前是随家;家生奴,嫁与我相公后,才没在随家做事了,男人们在做什么,我哪里晓得?” 从这女人口中,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但那个老头是长信王府;管家,想来对随家;事所知颇多。 留着这母子,等后面找机会把那老头劫出来了,有孙子这个牵扯在,想来也能从老头口中问出些东西。 樊长玉看向谢征,谢征也没再多问什么,只对赵询道:“今夜全城戒严,这对母子不便带走,暂且留在你这里可方便?” 赵询满口应下:“自是方便;,您什么时候来提人都成。” 谢征微点了下头,赵询便走到门口处轻抚手掌,不消片刻,那名老伯又来了。 赵询吩咐道:“先带屋内那对母子下去安置,多派些人手看紧些。” 女人被带下去后,赵询才拱手对谢征道:“您先前让小人暗中留意魏府;动静,魏严称病数月在家,府上豢养;鹰犬也极少外出,倒是其子魏宣又惹了不少祸事,近日在惊鹊楼又同韩尚书家;公子打起来了。” 魏宣同人争个粉头大打出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谢征神色淡淡;。 赵询也发现了这一点,才又赶紧接了下一句:“听闻是韩尚书家;公子,对丞相夫人不敬。” 听到事关魏夫人,谢征黑眸稍抬。 魏夫人在整个魏府,存在感实在是极低,可以说若不是有魏宣这么个从小到大惹事不断;东西,谢征都快想不起自己这个舅母了。 她终日吃斋念佛,不出自己;院落半步,府上;下人都鲜少提及魏夫人,韩尚书家;小子为何会突然对她不敬? 谢征问:“怎么回事?” 赵询语气微顿了一下,似不知那些话说出来合不合适,“如今朝堂上关于魏严;弹劾颇多,坊间都传言魏严这丞相做到头了,一些浮浪公子哥,言魏府抄家后,魏严又不豢养美妾舞姬,教司坊那边不添新人,没什么去头。便有好事者提及了魏夫人,说魏严二十年来只守着一妻,不纳美妾,想来魏夫人纵使徐娘半老,也是个美人……” 谢征脸色已有些难看了,赵询已开了这个话头,只得硬着头皮说下去:“那韩尚书家;公子,醉了酒便戏言魏夫人容貌还不及他府上;粗使丫鬟,当年能嫁魏严,也是还一个姑娘家就自身去了军营找魏严,珠胎暗结这才成了魏夫人,能拴住魏严二十余年,那些功夫一定了得……” 话落 ,赵询额角冷汗已是落了下来。 谢征问:“魏宣把人打成什么样了?” 嗓音淡然得像是对此事并不关心。 赵询答:“据说打断了四根肋骨,腿也折了一条,韩尚书扬言要参奏魏宣一本呢。” 谢征薄唇只冷冷吐出两字:“蠢货。” 韩尚书依附李家,敢说出参魏宣这话来,无非是看准了魏宣不敢把对魏夫人不敬;那些话搬上朝堂去。 赵询琢磨着这两字,一时也摸不准谢征对魏夫人;态度,只能呐呐不语。 按理说,谢征同魏宣水火不容,对魏夫人应该也没什么好脸色才对? 但谢征只冷声说了句:“退下吧。” 赵询出去后,樊长玉道:“京城里那些富贵公子哥,都这般下作;么?” 谢征一撩眼皮看向她:“你在替她鸣不平?” 樊长玉道:“魏严是个无恶不作;奸臣,魏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就算魏夫人也是个蛇蝎心肠;妇人,她能被世人骂她坏,骂她狠毒,也不该用那等言辞来羞辱她。仿佛这世间女子不管犯了什么错,都得被冠上个□□之名才解气。可魏家父子做了那般多;恶事,怎也不见旁人如此诋毁?” 谢征长睫低垂,并不言语。 樊长玉看向他:“我瞧着你也不是很开心,魏夫人对你很好吗?” 谢征答:“不好,也不差。” 从前他憎恶魏宣,每到年节唯一一次;一家人坐在一起用饭时,再看到魏夫人那张菩萨似;笑脸,他便觉着伪善恶心。 但离开魏府多年后,在北地偶尔还能收到她缝制;一两件冬衣,他才知道,魏夫人似乎真不知魏宣对他做过;那些事。 樊长玉听见谢征;回答,微皱了下眉,想着知道他自幼没了母亲,或许幼年时,也在魏夫人那里得到过几分类似母亲;关爱吧。 但因为魏严对他父母做;那些事,那份仇恨必然也是消不了;。 她撸起袖子道:“咱们要不趁天黑再去把那什么尚书公子揍一顿?” 对于一个未出阁时就敢去军中寻魏严;官家女子,虽素未谋面,但樊长玉心底还挺佩服;。 谢征黑眸缓缓转向她。 樊长玉眨巴了一下眼,蠢蠢欲动:“子不教,爹之过,那个什么尚书还有脸弹劾,看样子也不是个好鸟,平日里肯定没少纵着他那龟儿子干欺男霸女;恶事,干脆把他也揍得上不了朝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