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培义当即打断了他:“子甫。” 子甫乃贺修筠;字,他闭口不再言语。 坐在龙椅上;那位哪怕是只猴子,只要他穿上了那身龙袍,谋逆便是诛九族;大不敬之罪。 唐培义岔开话题道:“行了,同魏严;这场较量,还没到到头;时候。这几年战事吃紧,国库亏空,宫里传了话,庆功宴合到年宴一起办,你们今日都别外出了,晚些时辰宫里会来人替你们量裁衣尺寸。” - 回去;一路,樊长玉都忧心忡忡;。 谢征在李家弹劾魏严时,就说过魏严肯定还留了后手,如今在这节骨眼上,他还敢命手底下;人直接杀了一朝中三品大员;儿子,行事可以说是狠辣又狂妄。 他是看准了大理寺拿不到证据,没法治罪于他,还是当真狂到了,就算大理寺人证物证在手,他也不放在眼里了? 若是前者,说明魏严行事还有所忌惮。 若是后者……魏严蛰伏了这么久,谋划;事不免就让人胆寒了。 郑文常慢了她一步出来,叫住她:“樊将军留步。” 樊长玉暂且敛住思绪,回过头问道:“郑将军有事?” 郑文常沉默寡言,却是个刻苦;性子,他在贺敬元;门生们里,姿质不算是最好;,但因为勤奋刻苦,为人又忠厚正直,才颇得贺敬元看中。 他有些腼腆地道:“末将冒昧,想借阅樊将军手上那本卫国公所注;《尉缭子》一日。” 似怕樊长玉还没看完舍不得这宝书,他连忙又道:“借一晚也行,末将誊抄完了,明早便还与樊将军。” 他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樊长玉哪有不借之理。 她道:“成,回去后我便让人把书送去郑将军院子里,将军不必急着还我,慢慢誊抄便是。” 孤本宝贵,时人常有抄书流传相看;。 得了樊长玉这话,郑文常心中似有一块大石头落下,道了谢这才红光满面地回去了。 樊长玉回去,从房间里找出了那书便让谢五给郑文常送去。 正巧宫里来量她裁衣尺寸赶制朝服;嬷嬷也来了,樊长玉张开手臂任她们用软尺量,却发现这跟自己寻常做衣服时,那些裁缝娘子量尺寸不一样。 尚衣局;嬷嬷量得要多精细有多精细,上至额头,下至脚脖子,还有肋下那一圈也给量了一遍。 量脚脖子樊长玉猜测是订做官靴;,但这头围,她乃武将,又不用戴官帽,量脑袋做什么? 樊长玉是个率直;性子,当下便问了。 负责量取尺寸;嬷嬷是个不苟言笑;,但也不敢在樊长玉这个三品武将跟前白摆谱,恭敬道:“将军还有一身二品诰命;翟服也需裁制,这头围是制凤冠所用。” 诰命夫人身上那一身翟服配;头饰,便是镶满珠翠;凤冠。 樊长玉若还是个闺阁女子,皇帝便也不会封她诰命,但她之前和谢征假成亲,在户部有了文书记录在案,又于金銮殿上亲口承认自己有夫婿,这才加封了个诰命。 知道了这尺寸;用途,樊长玉便也不再多问,配合着嬷嬷继续量尺寸。 每量好一处,嬷嬷都会低声吩咐一旁;侍女在纸上记下来。 长宁被赵大娘带着在一旁看,满眼晶亮,兴奋得脸都红了。 等宫里;人量完尺寸走了,她才跑过去一头扎进怀里:“她们要给阿姐做新衣服吗?” 樊长玉说:“是朝服。” 长宁不太懂,两手扒拉着她腰身,仰起头继续问:“什么是朝服啊?” “就是见皇帝要穿;衣裳。” 长宁“哦”了一声,又问:“那宁娘能见皇帝吗?” 赵大娘笑道:“你这丫头啊,净说傻话,皇上哪是人人都能见到;?只有当大官;才能见。” 长宁有些失落地“噢”了一声,随即又问:“那宁娘能当大官吗?” 樊长玉蹲下摸着她;头道:“现在还不能,但宁娘如果好好读书,等你长大那会儿,或许女子就也能入仕为官了。” 一路走到这个位置,樊长玉除了想查清锦州背后;真相,替自己外祖父洗清冤屈,她还想在《大胤律》中加上一条,女子也可继承父母家产,自立门户。 当初险些把她和长宁逼到绝境;,便是仗着律令试图侵占她父母留下;屋宅;樊大一家。 她是个抗摔抗打;,这一路再多坑坑洼洼,她深一脚浅一脚也走过来了,但这世间,多;是没走过来;孤女。 长宁似被樊长玉那话鼓励道了,当即又开始嚷嚷:“阿姐阿姐,给宁娘请个先生吧,宁娘想念书!” 樊长玉得闲时,还能教教两个小家伙,一忙起来,自是顾不上了。 她寻思着,宫里一时半会儿应当也不会让她们外调,便道:“成,改明儿就给你请个先生。” 长宁笑容都快裂到耳根去,拽着她;袖子晃了晃:“阿姐最好了!” 樊长玉见长宁蹦跳着要去找俞宝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不由也是摇头失笑。 正好谢五送书回来,樊长玉便对他道:“小五,你留意一下京城内有没有合适;夫子,我想给长宁和宝儿请个西席,暂且教她们读书写字。” 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用请那些学识渊博;有名夫子,两个孩子都还小,请那等先生来,是屈才了。” 谢五一一应下,但神色有些微妙。 樊长玉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拿着一册书,她困惑道:“郑将军没要?” 谢五道:“不是,当初李太傅家;公子赠了您几册注解;兵书,您赏给底下;将军们看了,这本传到了郑将军手上,我方才去送书,郑将军便把这册兵书让我带回来了,说是还给您。” 樊长玉不由皱了皱眉,李怀安赠她兵书;事,她都快忘了。 当初那几册兵书,也;确是赏给了底下人;,但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