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不是人靠衣装靠富养,虽然脸还是上辈子那张脸,但是气质已经决然不同。
从一个市井社畜到公侯之女,再加上多年的世家教育熏陶,卢观昭都觉得现在的自己人模狗样。
收拾妥当之后卢观昭便出了自己院落往正院走去,一般情况下只要不去前宅,青竹他们也可以陪着去,但卢观昭想到青竹昨天熬了夜,便没有让他陪着,只带了卓平。
英国公府有一片湖,称碧漪湖,而卢观昭的院落便在湖畔旁,称枕湖轩,前往正院有两条道,其中一条有点远,卢观昭为了赶时间走近的那一条。
近路有一必经分叉,另一边正是更深的后宅之处。
“表姐安好。”
刚来到路口,卢观昭便看到了昨日才入国公府的表弟。
这是条必经之路,在这里看到他并不意外。
国公府的表少爷姓孟名灼,常年居于江南,年纪比卢观昭小了三岁。
尽管年纪尚小,但仍能看得出他俏皮俊秀,红唇齿白,有一种楚楚可怜的纤弱。
卢父对卢观昭的说法是孟小少爷父亲去世,母亲另娶,怜悯他无父亲照顾,便接到京城来。
卢观昭昨天去接人的时候第一次看到孟灼,十三岁的小男孩才刚刚抽了些条,在她看来像是刚上初中的小孩子,觉得他长得清秀可爱是个小弟弟,因此心里全然把孟灼当成弟弟在看待。
她也不太清楚卢父心中所想,到底是孟灼还一团孩子气,所以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么小的小孩,一个人上别人家来常住还挺可怜的。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卢观昭的错觉,有时和孟灼对话,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表弟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舟车劳顿多日才到长安,今日该好好休息才是。”卢观昭回礼,见孟灼一身打扮十分完美,猜测他大约也是去请安的。
只是卢观昭没想到他也会这么早,这个时间可不是平常请安的时间。
“多谢表姐关怀。”孟灼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小小的虎牙,让他看起来更是一团孩子气,“初来府上,孟灼自当礼数周全,给舅舅请安是应当的。”
二人既然相遇,自然要同行。
卢观昭道:“这才卯时初刻,若是晚些父亲也不会怪罪。”
这才早上五点啊!现在请安都这么卷的吗?如果不是昨天和父亲那边说好了自己会早点去请安,卢观昭才不会这么早爬起来。
孟灼轻声细语:“表姐都已起,孟灼自当效仿表姐,尽自己的孝心。”
能摸到她出门的时间,他刚来府上肯定也没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而且今天又是卢观昭心血来潮难得起一大早,因此只有一种可能,他起得比她还要更早一些。
他才十三岁,还没长身体啊!不要这么卷啊!
男孩子一般长高都在十五六岁,所以现在他比卢观昭还要矮一些。
他抬起头,带着些许仰慕又可爱的笑容道:“孟灼初来乍到国公府,唯恐哪里做得不对,丢了国公府的脸面,还请表姐多多怜惜,教教孟灼如何在长安行事,带孟灼见见世面。”
卢观昭有些咋舌。
看孟灼这样,她想到了自己。
这辈子她是成人芯子不表,上辈子她十三岁的时候还在学校操场玩泥巴,张嘴也都是今晚的动画片。没想到这里十三岁的小孩恐怖如斯,说话又有调理又有礼貌就算了,还十分有逻辑,配合着他清秀的脸蛋,让人无法挑剔。
“我倒是无碍,若是得父亲同意,我定会带你上长安街逛逛。”对于小表弟的请求,卢观昭自然表示愿意,于是她很快收获了表弟又一可爱笑容。
得到了她的同意,孟灼内心雀跃欣喜,又因她亲切的态度而心热,他抬眸悄悄望了身旁的少女一眼,又忍不住偷偷笑起来。
片刻,卢观昭又听见孟灼道:“昨日想找表姐说话,却不曾想表姐出了门。”
卢观昭秉承着和亲戚聊天不冷场的原则,也温声回道:“还未曾给表弟道歉,昨日本应当在府里与父亲招待表弟,却不曾想六皇女亲请我赴宴,不得已便出了门。”
“表姐哪里需要道歉。”礼数周到的孟表弟礼尚往来表示不碍事,随后语气如随口一般,略带着调皮道:“倒是孟灼第一次见表姐院里的青竹哥哥,长得俊秀非凡又温柔,真是好看!孟灼都忍不住想要和他亲近。”
卢观昭那种怪怪的感觉又开始了,她总感觉有哪里不对,直觉让她斟酌了一下说道:“表弟钟灵毓秀,旁人不能及,父亲也多有夸赞。”
卢观昭就听见孟灼似是谦卑道:“青竹哥哥陪伴在表姐身边许久,想来舅舅也是十分放心,孟灼不及这点,只希望表姐也能和孟灼多说说话,别让孟灼一人在府里孤单。”
卢观昭知道那种怪怪的感觉是什么了,她看着孟灼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是绿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