套。
她听见世女冷笑了一声,言语温和又带着令她刺骨的锋锐。
“有意思,你的意思是你背后的人命令你踹开本世女的房间的?”世女似乎微微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韦荃此时已然心生后悔,觉得不应当和世女这样纠缠,她忽然意识到,此事之后,她算是狠狠得罪了世女了。
韦荃背后冷汗浸湿,她硬着头皮道:“小人韦荃。”
“很好,韦荃。”世女站在她身前,目光如有实质地落在她身上,世女的声音如同炸弹一般继续落下,炸开了韦荃的心神。
“你有没有想过,本世女就算猜到你背后是齐王亦或者是裕王,都仍然能将你这样的犯上之徒弄死呢?”
韦荃猛然抬头,看到了世女那张如画的脸,以及她温和微笑却没有笑意的眼睛。
世女说:“你说,二位殿下会因为你而怪罪于本世女吗?”
不会。
甚至还有可能会给世女赔罪。
韦荃脑海如巨雷劈响,竟感觉身子有些抖起来。
世女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死期将至之人。
世女的目光落在她身后的下属上,她笑容不变,却让人身子发凉。
“闯进来的,你们会觉得下场比韦荃还好吗?”
有人扑通双膝跪了下来,竟说不出一句讨饶之声。
雅厢里的氛围压抑而沉闷,韦荃内心后悔不已,她怎么都没有想到英国公世女会在雅厢,也已然忘记了自己是来找人的。
片刻后,韦荃决定咬牙再次请罪,毕竟找不到人是死,得罪了英国公世女也是死,倒不如只先得罪世女,不要落在那位大人手里的好。
毕竟以那位大人的手段,是真的叫人生不如死。
然而还未等韦荃开口,室内传来了一声低咳,和有些小声的呼唤,像是里面的伎子有些害怕这样的纷争。
片刻后,世女便开口了。
“你们倒是运气好,本世女非烂杀之人,今日本世女心情好,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是你屡屡出言犯上,又无缘无故闯入雅厢让本世女丢了脸面,此事你当如何?”
韦荃紧绷的弦一下子松了不少,她几乎是差点发出九死一生后的叹息声。
想来是室内的那位伎子如今很得世女的眼,见他害怕,世女便给佳人一个面子。
她急忙请罪:“小人愿以金银百两赔罪,日后世女若有什么事需要小人,小人万死不辞。”
雅厢又是片刻安静,随后韦荃听见世女无言的叹息。
她见到世女原本冰冷的目光变得失望而漠然,仿佛像是认错了什么人。
她听见世女道:“韦荃,本世女曾见过你。”
韦荃一愣。
世女沉静地看着她,让她升腾一种更加慌乱的预感。
“三年前,本世女记得曾在洛江边救了个人,那个人为了家中夫郎治病,日夜于码头边当个小小驮货工,以致累倒落江,差点没救回来,也没想到自己怀了身孕。”
“本世女命人安置了些钱财,又为她重新寻得另一良工,却不曾想如今却在此处再次见到她,然后被这样报答。”
英国公世女有些意兴阑珊,她冷淡地看了她们:“都给本世女退下罢,金银百两本世女不缺,既然要请罪,那就今后不要出现在本世女面前。”
韦荃内心大震,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当初救了她的并非齐王,而是英国公世女!
在世女冰冷而沉静的目光中,韦荃有些浑浑噩噩地带人离开了房间。
见人都离开了,卢观昭内心松了口气,看来全都忽悠过去了。
她其实一见到韦荃就认出来了当初救了的人,完全没有想到韦荃再就业竟然成了富乐楼的护院。
晋朝还真没有职业歧视,不会35岁年老色衰统统下岗。
从落魄书生到码头驮货工,摇身一变从细狗变肌肉青楼护院,韦荃的生活蛮丰富的。
她走回内室,撩开帷帐,看向躺在床铺却仍然一大坨的秦聊苍。
卢观昭道:“人都走了,你也赶紧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经历了挟持与被挟持,闯门与被闯门,卢观昭经历之丰富而有些麻木,她连齐王裕王的面子都不给,更何况秦聊苍。
于是她对秦聊苍说话都不客气起来,也不想刻意合群用古代人文绉绉的说话方式。
露出半个脑袋的男人拉下被褥,他抿着唇,目光落在她身上之后却很快移开,他垂下眼眸。
“还请世女先把衣物穿好。”他有些粗哑的声音传来。
卢观昭一愣,随后后知后觉低头一看,只看到自己有些敞开的衣襟,明明只是一点锁骨和一咪咪不仔细看都看不到的事业线,领口又没有多低,怎么搞得她裸奔似的。
卢观昭只得随手将衣襟拉好,没好气道:“好了,你赶紧出来换衣服,我要走了。”
见秦聊苍仍然不动,就是不看她,卢观昭奇了怪了,她走上前,弯下身子就扯着他身上的被子。
“你在做什么?”卢观昭头疼的要死,本来演这一出已经很耽误时间了,纪温仪见她没回去不知道有没有来找她,现在天色这么晚她得回府了,再不回就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