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我完全没有将那女子跟解雨臣是母子关系联系起来。
它的脸实在太年轻了,好像才25,6岁,顶多30出头,跟现在的解雨臣站在一起连姐弟都做不了,而且解母和解雨臣也没有像到能让我一眼就能确定的地步。
只是当我知道它是解雨臣母亲的时候,再回忆起女子的脸,就会觉得,他们肯定就是母子了。
这也就意味着,解雨臣母亲去世时,他一定还没成年。
不过,我猜,解母也不至于20多岁,但她保养得好,就算在40岁之前去世的,也不会有岁月痕迹。
就在我拿着照片想通所有问题时,一抬眼,便看到了解雨臣身后,那女子的灵体,它欣慰的望着我,目光很温柔,那样的眼神,跟解雨臣此刻看着我时一模一样。
其实我很清楚,解母若还在世,肯定不会接受我的,可它现在是灵,只会剩下生前最后一刻的执念。
她临终前,一定对儿子放心不下。
“我身后有什么吗?”解雨臣回头,他不止一次发现女孩儿的目光异样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直接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解雨臣也抬起胳膊,环抱住我:“怎么了,突然来一下?”
“你说,如果你的父母还在的话,会接受我吗?”我看着年轻的解母,朝它报以微笑。
解雨臣迟疑道:“咳,讲实话你会不高兴。”连我都懂的道理,他自然也是明白的。
我笑:“就猜到是这样。”
一个大家族,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子孙的婚姻便是用来巩固家族势力的重要手段,解雨臣是家中独子,那就更没有自由选择配偶的权利,他只能与门当户对的女孩子联姻。
“但是,没有如果。”解雨臣说。
我们重新回到了楼上的书房,解雨臣告诉我,他的家族是如何没落,自己又是如何一步一步接手了生意。那时,整个解家就只剩下了他一个男丁,尽管只有8岁,却也不得不强迫自己独当一面。
解母在解雨臣12岁时因操劳过度走了,就在这栋别墅里,她走得很痛苦,却也得到了解脱,解雨臣小小年纪,亲自将母亲入殓。
那时,无数双眼睛盯着他,只要他表现出一丝怯懦,都将遭遇万劫不复。
所以,解雨臣忍住了没有哭。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整栋别墅只有解雨臣母亲的灵体,而没有别的亲人,比如他的父亲,他们不是在这里去世的。
我没想到眼前这个运筹帷幄的男人会有这样的人生,他过早的懂事,过早的接触到人性最黑暗的一面,以及整个社会最残酷的一面,所以我才在网上觉得他像是个阅历丰富的大叔,哪怕是和解雨臣相处,他和同龄人的差距也很大。
可他经历了这么多,却没有崩溃,我实在很佩服他,想到自己在得到父母死讯的那段时间,每天魂不守舍,好像我也快死了一样,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只有我心里清楚。
只是,我并不知道,解雨臣虽然给我讲了那么多,却还是隐瞒了很多重要的信息。
有关“盗墓”和“九门”的东西,他一个字都没有提。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走出了书房,他始终没有问我是怎么进去的,说实话,我不确定像解雨臣这样人生经历那么丰富的人,会不会对女朋友能看到鬼这种事在意,又或者,他是否相信我有这样的能力。
灵魂和鬼,虽然都是人变的,但到底不在一个次元了,总是多了恐怖的基调。
这件事是否坦白不影响我们之间目前的关系,我暂时不打算告诉他,但我还是问了他一个问题:“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解雨臣想了一下:“不信。”
我愕然,没想他回答得毫不犹豫,庆幸自己没有冲动:“为什么呢?”
“信那个干什么,自己吓唬自己?”解雨臣相信这个世界有他理解不了的东西,但他不能去刻意相信“鬼神”,否则在墓里容易影响判断,“你信?”
我看着不远处解雨臣的母亲:“我信。”
解雨臣敲了一下女孩儿的头:“年纪轻轻的,怎么还迷信起来了。”
我吐了吐舌头,退进了卧室:“晚安。”
“晚安。”解雨臣道。
我们看着彼此,似乎都不愿意就此道别,即使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
小花已经在我的床尾睡着了,我关上房门,朝床头走了几步,又立刻把门打开,解雨臣没有走远,他正在给别人发信息。
“解雨臣。”我叫住他。
解雨臣回头:“怎么了?”
“我……”我舔了舔嘴唇,“我现在有点害怕,你能不能,陪我睡觉。”谎言很蹩脚,但总归是个求爱的理由,总比“我想和你上床”委婉一些。
他露出特有的审视表情,让我知道他对刚才的提议很有兴趣却又不会感到冒犯,解雨臣把手机放进裤兜走过来,冲我一笑,俯下身贴近:“想睡我啊?”
我没想到他这么直接,都不顾及一下,反而有些羞耻:“你不想睡我吗……”
“想。”解雨臣不假思索,“但我们的关系,还没到能睡一张床的时候。”
我低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