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苏童鸢开车离开。 和她一起走的,还有裴川。 说是人手方面还没有落实到位,今晚得通宵布置。 灵溪懒散的靠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任意调台,心不在焉。 我默默收拾着残羹剩饭满地狼藉,体会着热闹过后再次涌上心头的忐忑不安。 “你过来。”灵溪握着遥控器突然开口朝我喊道:“坐我面前来。” “怎么了师傅。”我丢下抹布搬了个小凳子过去,与灵溪面对面坐着。 灵溪伸手拨开我额头的碎发,眼眸掠闪,神色大变。 “黑云退散,白云压顶。” “丧位已毕。” “怎么会这样……”灵溪手忙脚乱的起身,精致无暇的脸上满是错愕道:“什么时候下的手,谁下的手。” “师傅?”我任由灵溪按着我的脑袋,懵懂抬头道:“出什么事了吗?” “你命宫黑气没了。”灵溪目光涣散道:“黑气主杀位,黑云压坠。” “我们一直在提防对方朝你下手,殊不知你已经中了杀招。” “黑云退散,寓意杀招消失。” “可接踵而来的是白云压顶,白色主丧位。” “你此刻命宫气运白色弥漫,再无其它颜色。” “白灵高挂,死路一条。” 灵溪说话的同时,浑身上下涌起一股冰冷刺骨的暴戾气息。 她眺望别墅大门,银牙碰撞,杀机隐现道:“你今天没出门,对方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下手?” “毫无道理,漏洞又在哪?” “还有,对方既已下手,你为何还能好端端的坐在这?” 灵溪右手翻转,赫然捏住我的左手脉搏仔细感应道:“脉搏正常,气血旺盛,心率有力。” “我到底疏忽了哪里?” “你没有出门,家里更没有陌生人到访。” “不,你确实没出门,可有人接触过你。” 灵溪说到这散乱无光的眸子骤然明亮道:“是童鸢……” “陈家,童鸢。” “呵,我明白了。” 灵溪缓缓松开我的左手,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道:“童鸢被陈玄君当枪使了。” “可笑,可笑啊。” “我一直提防着陈家,提防着陆家和叶家。却大意疏忽了童鸢这个点。” 灵溪愤慨道:“利用我和童鸢的姐妹情谊,加上童鸢是你的姐姐。” “双层感情的庇护下,我确实想不到杀招会在童鸢身上。” 灵溪气的一脚将茶几前的塑料板凳踢飞,恨声道:“好一个陈玄君,好一个道门叛徒。当真是无孔不入,不折手段。” “师傅,您这……”我起身估摸不定道:“您是说苏童鸢在无意间给我下了杀招?” “对。”灵溪果断道:“童鸢带来的东西呢?都拿出来。” “喏,都在那边角落。”我伸手指点道:“都是些吃食,蜂蜜芥末炸鸡我吃了,千层酥和蛋挞被裴川吃了。” “所以,童鸢带来的吃食你只吃了炸鸡?”灵溪问道。 “恩。”我老实回道:“本想留一半给您的,但裴川说他和您最讨厌芥末味,所以……” 我低头不好意思道:“所以我一个人吃了。” “炸鸡骨头呢,找出来。”灵溪深吸口气,气急而笑道:“真是小看陈玄君了,事先打探清楚了我和裴川的口味。” “知道我和裴川不吃芥末味的食物,偏偏童鸢买了只蜂蜜芥末炸鸡。” “如此一来,陈玄君把握住了这次机会,确定这只炸鸡只有你苏宁会吃。” “炸鸡里肯定有问题,否则你的命宫气运绝不会变的这么快。” 灵溪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清冷道:“对,回来吧,安排的人手先那样,苏宁中招了。” 我戴着一次性手套,仔细的翻找垃圾桶,好不容易将炸鸡盒找了出来。 “师傅,鸡骨头都在盒子里。”我将盒子四周的脏东西擦干净,小心摆在茶几上,静等灵溪的处理。 “不急,待裴川回来了再说。”灵溪在客厅内来回走动,嘱咐我道:“你中招的事千万别告诉童鸢,免得她一时冲动惹出大祸。” “再则,即便我们知道这次杀招是陈玄君所为,却没有充分的证据去证明。” “哪怕童鸢回去了大闹特闹,陈玄君也能一推四五六,撇的干干净净。” “童鸢毕竟是顶着苏姓的陈家外人,是陈玄君名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