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清晨,我们离开了京都。 说实话,对这次的游历我是充满向往的。 一来放松心情,从京都这滩浑水中暂时跳出。 二来,灵溪也说了,主要是帮我凑齐三大至阳之物压制体内的恶灵。包括寻找噬心雌蛊的下落。 三嘛,顺便带季青禾体验一下红尘俗世的艰苦,让她明悟灵师心境。 至于裴川和铁山,这两人完全是附带。 因为我不会开车,这阵子受伤没去驾校学习。总不能一路上都由灵溪驾驶吧,那也太辛苦了。 她愿意,我还心疼呢。 所以有“附带”的免费司机,我们轻松,他们愿意相伴,皆大欢喜。 为了这次游历,灵溪特意在二十天前新买了两辆房车进行内部改造。 说我伤势还没痊愈,房车能躺能睡,方便我沿途修养。 再则,这一路上走走停停,谁也不敢保证所到之处刚好有宾馆酒店。 风餐露宿,逗留荒野,我们三个大男人皮糙肉厚倒是无所谓。 可灵溪和季青禾身为女子,这就有些“残忍”了。 更别提灵溪还有轻微的洁癖,她是绝对无法容忍连个厕所都找不到的恶劣情况。 “东西都带齐了吗?”灵溪站在房车上问道:“修车工具和一些替换零件也要准备好,万一车子在荒郊野外抛锚,咱们不至于进退两难。” “放心吧师姐,有铁山这个老司机在,抛锚熄火那都是小问题。”裴川笑容满面道:“再说了,咱们尽量停靠在城镇上,缺啥买啥。” “是这个理。”铁山从前面那辆福特房车的驾驶室里伸出脑袋道:“我这边没问题了,随时可以出发。” 灵溪打了个响指,看向我和季青禾道:“你们呢?” 我钻进后面的奔驰房车,躺在灵溪专属的私人小沙发上惬意道:“我就几件换洗的衣服,没其它东西。” “我也是。”季青禾举手道:“师姐,你太偏心了。那张沙发我都不能躺,偏偏苏宁就能霸占。呜呜呜,宝宝委屈。” 灵溪不着痕迹的瞥了我一眼,脸颊微红道:“苏宁是伤员,你得包容一下。” “哼,偏心就偏心,拿什么伤员当借口。”季青禾哼哼唧唧的坐到我对面,恶狠狠道:“小宁子,前面的福特车才是你的归属,少在这打扰我和师姐聊天。” 我有心刺激不讲道理的季青禾,抱着平板电脑不理不睬。 “喂,聋子啊。”季青禾炸毛了,气呼呼的嚷道:“你哪怕只是师姐名义上的弟子,我也是你的长辈。” “有点小辈的觉悟行不行?麻溜的滚蛋。” “别逼我动用暴力打压你哟。” 季青禾攥着拳头嘿嘿冷笑,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我翻了个白眼,捂着胸口提醒道:“我是伤员,你不怕被师傅赶下车就尽管动手。” “我……”季青禾气的嘴皮子直哆嗦,俯身凝视我道:“你以为我不敢?” “我的手段你怕是没尝过,我可以让你全身疼痛如死还找不到伤口。” “这一点,你可以问问裴川,他领教的次数挺多,应该没忘记。” 季青禾傲慢道:“光讨好师姐可没用,说到底,你只是她的记名弟子。而我,我才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妹。” “然后呢?”我故作懵懂的问道。 季青禾竖起食指勾了勾,嘚瑟道:“你得把我当成师姐一样讨好,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比如现在,这张沙发我很喜欢。” “恩。”我恍然点头,继续刺激季青禾道:“你喜欢跟我有什么关系。” “苏宁。”季青禾目光微变,语气严厉道:“真以为仗着师姐的庇护,我就不敢给你点颜色瞧瞧?” “你敢么?”我挑衅一笑,装作很痛苦的模样嘶声喊道:“你轻点,伤口要裂开了。” 果然,站在车门处和杜奇瑞告别的灵溪在听到我的哀嚎后蓦然转身。 季青禾满脸黑线,憋屈的双眼喷火道:“跟我玩阴的?” “青禾丫头,你给我老实一点。”杜奇瑞拄着拐杖来到车门前,脸色阴沉,恨铁不成钢道:“这里不是昆仑山,没人由着你胡作非为。” “不求你帮着照顾苏宁,你也不能欺负他啊。” “他体内有恶灵,外加蛊毒缠身,这才刚出院呐,你脑子进水了吗?” 杜奇瑞一顿呵斥,气的以拐杖敲打车门道:“你也想和裴川一样滚回昆仑山面壁思过?” “大师伯……”季青禾泫然欲泣,弱弱道:“你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