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金在京都鬼街开了家中药店,表面上他是这家药店的大掌柜。 可实际上他还有第二个身份,昆仑采购处副管事。 简单来说,昆仑一脉的所需品大多由他安排弟子采购完成,统一运送。 谈不上身居高位,却是个油水富足的差事。 明目张胆的贪污他是不敢的,但偷摸着拿点回扣,赚点差价,一年下来少说七八百万,甚至更多。 自三十七岁那年下山被指派为药店掌柜,许三金这一呆就呆了整整三十年。 从三十七到六十七,从当年的昆仑杂役弟子晋升为现在的副管事,许三金心满意足。 毕竟天资平庸,能得昆仑高层委以重任,在红尘俗世为他谋取一份职位,且混得风生水起,这样的人生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以他现在的身家或许比不上京都那群真正的有钱人,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无忧无虑的生活,他对昆仑充满感恩。 下午四点,有客人拎着背包进店,直奔柜台。 熟知生意上门的许三金从躺椅上起身,面带微笑的迎了过去。 “你这收不收药材?”相貌白净的客人开门见山。 四十几岁,一米七五的个头,身材偏瘦,眉宇间尽显憔悴之色。 穿着朴素,踩着双沾满泥灰的黑底布鞋,一副文弱书生的儒雅秀气。 许三金不着痕迹的观察对方,大致推敲对方的底细,笑意更浓道:“收的。” 白净客人松了口气,紧声道:“价格上怎么说?” 许三金暗怪对方不懂规矩,这药材都没拿出来鉴定真假,又怎么落实价格? 他瞥了眼客人怀里的黑色背包,咳嗽提醒道:“看货的质量,数量,年份,以及药效。” “普通的药材大多比市面上价格低,只有珍惜罕见的药材才能提的上价。” “您这……” 许三金示意帮忙的伙计泡壶热茶,招呼白净客人到待客区道:“是骡子是马得拿出来溜溜。” 白净客人略显拘束的坐上沙发,小心的打开背包,从里面拿出一方紫红色的木盒。 “这是我父亲传下来的东西,年份,恩,起码二十年以上。”白净客人将木盒放置桌面,推到许三金身前:“您给掌掌眼,估个价。” 许三金笑着应下,随即掏出崭新的白手套戴上,动作轻柔的掀开木盖。 盒子里,一朵色泽金黄,颗粒饱满的向日葵花悄然呈现。 不同于一般向日葵足有碗盆大小,盒内的向日葵只有成人掌心规模。 明明存放已久,却给人新鲜勃勃的生机感。 许三金双眼微眯,呼吸莫名气促道:“无籽向日葵。” 白净客人点头道:“我父亲活着的时候从农村乡下收购来的,他是一位老中医。” 许三金屏气凝神,以食指和中指发力,托起向日葵花认真观察。 半晌,他视若珍宝般的放了回去,沉声道:“三十年的无籽向日葵,保存完好,品相极佳,药效完整。” 白净客人激动道:“那,价格方面?” 许三金关上木盒,不动声色道:“您想卖多少?” 白净客人竖起一根手指,低声道:“最少一千万。” 许三金下意识的张了张嘴,放在木盒上的右手轻轻敲击。 伙计送来了茶水,许三金客气的给白净男子倒上。 对方着急道:“我去了八家中药店,他们给出的最高价是八百万。” “我现在遇到点困难,急需一千万摆平,所以才会拿出父亲留下的宝贝。” “这东西不常见,保存完好的那就……” 白净男子的话还没说完,许三金开口打断道:“确实不常见,但也没您想的那么值钱。” “八百万不低了,算是我们行业内给出的最高价。” “毫不避讳的说,我们收购回来同样是为了赚钱,您总得给我们留点活路。” “这样吧,我出您八百五十万。” 许三金察言观色道:“以九百万卖出,我赚个五十万辛苦钱并不多。” “一千。”白净男子咬牙,寸步不让道:“您帮帮忙,我真的遇到了大麻烦,一分钱都不能少。” “九百。”许三金讨价还价道:“您是解决麻烦了,总不能让我亏本呀。” “瞧您风尘仆仆的跑了一天,想必也急着脱手。” “我给的价格不低了,京都这片我敢说没有哪家药店能超过这个价。” “与其……” 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