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溪来了,我尴尬的处境得以缓解。 十七楼通道,所有安保力量退却一空,被取而代之的昆仑弟子占领。 方玟嫣知趣的带人离开,将整个场地留给灵溪。 空闻面色发苦道:“季玄清为人坦荡,傲骨凛然,灵施主身为季掌教唯一的亲传弟子,昆仑少掌教,这般费尽心思逼我合作,委实叫人心生不爽。” 灵溪坦然道:“我曾先后三次拜访空闻大师,是您不愿意见我。” 空闻恼怒道:“六脉之争,老朽不想参与。” “动一发而牵全身,黄家的意思很明确,不闻不问,明哲保身。” “灵施主有何目的,我心中了然。” “我是佛门叛徒不假,但要我做出有损佛门利益的荒唐事,恕难从命。” 空闻转动胸前的佛珠,念念有词道:“我愧对佛门,佛门却无愧于我。错上加错的事,灵施主何必与我为难?” “我不再是十六年前的戒律堂长老,只是黄家的一个普通人。” “有妻有子,有家业,祈求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仅此而已。” 灵溪美眸流转,轻笑出声道:“佛门至宝金刚身在我手里,您既然愧对佛门,何不想办法从我这谋取?” “物归原主,天大的喜事呢。” 空闻不见心动道:“有取就有舍,昆仑不会白白送我金刚身。” “灵施主能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却无法投桃报李,这笔交易做不得。” 灵溪眼蕴深意道:“我可以吃点亏,无需你暗中相助昆仑,更不需要你黄家表态。只要你老实说出李木子的生辰八字,金刚身双手奉上。” 空闻大义凛然道:“李木子身为下一任佛门接班人,得佛门重点培养入世争夺气运。” “你害他,我便间接害了佛门。” “这与我直接相助你有何区别?” 灵溪冷笑道:“苗疆之行,李木子联手白南弦各派四位长老对我进行截杀。” “那一战,我得贵人眷顾,平安无事。” “佛门死了四位长老,这件事您不会不知道吧?” 不待空闻接话,灵溪快速说道:“佛门总共九大长老,一次便死了四位,李木子还有机会坐上佛门主持之位吗?” “他之所以继续留守京都,不是佛门对此事既往不咎,而是在挑选合适的弟子替代他,这一点相信您比我看得清楚。” “既是如此,一枚弃子的性命与佛门至宝金刚身相比,孰轻孰重?” 空闻泰然自若道:“佛门内部的事,老朽猜不透。” 灵溪怅然道:“这样的话,您今天带不走人。” 空闻合掌告退,态度坚决。 灵溪也不挽留,随意说道:“您那宝贝儿子是个富贵命,老来得子,千万保护好了。” 空闻脚步一顿,蓦然转身,其凹陷的眼窝绽放无尽杀意道:“你在威胁我?” 灵溪不予理睬,吩咐裴川道:“把姓黄的小子乱刀砍死,拖出去喂狗。” 空闻恨声道:“灵溪,老朽一向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道理。你若惹我,黄家与昆仑从此对立。” “你敢伤我儿子,我就拿你昆仑弟子开刀。” “一个不够就十个,百个,杀到你满意为止。” 面对空闻的警告,灵溪云淡风轻的回道:“大师,您早就离开了佛门。区区黄家,昆仑并未真的放在眼里。” “昆仑弟子数万之多,您能杀掉多少?” “十个,百个,千个?” “拿一千昆仑弟子的性命换你一家老小死无葬身之地,我觉得很值。” 空闻呼吸絮乱,满身杀气节节攀升。 灵溪眯起细长的双眸,视而不见道:“十六年前您孤身一人,自是随遇而安,无惧任何人任何事。大不了一死百死,落个干净。” “十六年后,您有一妻一子一女,家庭圆满,幸福难求。” “您确定还能像十六年前那样心无旁骛?” “您做不到的。” “打您动怒想要杀我的那一刻起,今天的谈判您就输了。” 灵溪胜券在握道:“知道您具体输在哪吗?”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玉指,点向远处的黄橘道:“一个不受重视的黄家弟子,何德何能呀,竟让您亲自前来营救。” “您要是不来,不现身,我没有谈判的契机。” “怪谁呢?” 灵溪笑意盈盈的说道:“我觉得怪您,娶了黄阖的亲妹妹还不知足,连他的堂妹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