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怪笑。 中年男子心疼道:“你在责怪为父,怪我救不了你。” “黔儿……” 他欲言又止,突然红了眼眶。 卢黔狠狠的摇头,咬破了嘴唇,下颚血迹斑斑道:“孩儿没怪您,怪只怪自己太弱,命不由己控。” “父亲,相信我,与其等着苏宁上门寻仇,不如您先带着母亲叛出卢家。” “离开东严城,离开无尘仙界,找一处无人打扰的山谷安养天年,这辈子再也别回来。” 中年男子惊恐道:“你的意思,卢家会被灭族?” 卢黔正色道:“是。” 中年男子举起的右手猛然垂下,大声质问道:“理由呢?” “别告诉我这是你的猜想,无稽之谈根本说服不了族中高层。” 卢黔双眸无光,失魂落魄道:“在华夏的时候,我动了苏宁的家人。” “前有我养在仙人墓的几条恶犬听令行事,后有我求着顾裳初强行抹去他亲近之人的记忆。” “他的性格,嘿,典型的有恩必报有仇必报。” “当年我怎么对待他的,他一定会一分不少的讨回去。” “再则,上个月我想尽办法联系上了顾裳初。” “我求了她很久,只为打听洛尘帝尊对卢家的态度。” “那女人告诉我,卢家已被仙宫抛弃,是帝尊留给苏宁的历练。” 中年男子难以置信的接连倒退,面如土色。 卢黔嘿嘿笑道:“这些话,出自东仙王之口。” “您知道的,顾裳初的父亲乃一方仙将,大哥在东仙王手下做事。” “正因为有这层关系在,她明明与我一起对付的苏宁,却能在事后撇的一干二净,丝毫不受影响。” “我,不如她。” “输在靠山背景,输在不曾未雨绸缪。” 中年男子背靠书架,精神显得有些恍惚道:“你的话,我信。 可旁人不会信的,族中高层不会信。” 卢黔咬紧牙关道:“要么一起等死,要么先手除掉苏宁。” “只要他死了,只要他从这世间消失,与我之间的仇恨自然会随风消散。” “卢家,还是从前的卢家。” 说着,他颤颤巍巍的爬起,一把抓住书桌上的那枚白色玉简,眉目狰狞道:“父亲,赌也是死,不赌也是死,我们为什么要坐以待毙?” “玉简里的神秘人说了,苏宁在紫瑶废仙界底牌用尽,身上再无保命手段。” “待他离开水韵仙界,待神秘人设计引走护送他的乔红婆,杀他,易如反掌。” “这是我们最好的时机,永远不会出现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