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衣说完,便跪着往后挪,想出去煎药。
林婆子见状,忙呵斥道:“糊涂!都这个时辰了,煎什么药?”
说罢,又恭敬对姜老夫人道:“老夫人,绿衣不提醒老奴都忘了,今日太子妃娘娘和逍遥王妃娘娘确实来过,也确实给您喂了一粒药丸。
您吃了那粒药丸后,两个时辰就醒来了,想来那粒药丸有奇效?
坊间不是都传,太子妃娘娘是个医者,曾经还救过中毒的太子殿下吗?看来医术是不错的。”
“太子妃娘娘和逍遥王妃来过?”
这倒让姜老夫人很意外。
尤其是逍遥王妃。
之前过年时,逍遥王府都放话了,要跟将军府的后院断交。
没想到,现在她病倒了,那一位竟还能来看她。
林婆子见姜老夫人一脸诧异,叹了口气道:“老夫人,老奴斗胆,说句没规矩的话。
其实逍遥王妃这个人啊,是极好相处的,也是个极其心善的主儿。
若非夫人一而再再而三去招惹王妃娘娘,王妃娘娘何至于要跟咱们将军府的后院断交?
要知道,咱们将军可是今天皇上的伴读,跟皇上还有王爷好得就跟兄弟似的。
以前大小姐的母亲还在世时,跟王妃娘娘处得也好,入宫了皇后娘娘也喜欢她。
那时候咱们将军府啊,不说宫里头,至少跟逍遥王府是极其亲近的,偏偏现在这将军夫人总是跟逍遥王府过不去……”
说到这,林婆子也不再继续往下说了。
而是换了个话题,问姜老夫人:“老夫人,那保养汤药的药材可要拿来检查检查?”
姜老夫人听言,不答反问:“不是说太子妃娘娘今日给我把过脉吗?她是怎么说的?”
林婆子恭敬应道:“回老夫人话,太子妃娘娘和夫人说,从您的脉象上看,倒是没什么大碍的。
只是受了打击,攻了心,再加上身子骨不够硬朗,所以才会导致昏迷不醒。”
“身子骨不够硬朗……”
姜老夫人揉揉太阳穴:“我之前的身子一直很好的,但最近确实不行了。”
说罢,想了想又道:“如今淮儿生死未卜,咱们将军府正是多事之秋,还是谨慎些为好。”
林婆子听言,应了声:“是。”
随后,便冲自家闺女道:“绿衣,你现在立马派人去请两位大夫回来,再把之前抓的药找出来,让大夫仔细检查一遍。”
绿衣垂头应道:“是,奴婢这就去。”
出了房门,绿衣立马取来姜老夫人的腰牌,找了个小厮去请大夫。
紧接着,又将从药铺抓回来的药送去了姜老夫人的屋里。
只要不检查煎好的汤药和药渣,她是不慌的。
因为药是一早就抓好的,药材和份量都不会错。
能让姜老夫人中毒昏倒的药材,都是她在煎药的时候,趁着没人,偷偷加进去的,谁也发现不了。
很快,小厮就请来了两位大夫。
那两位大夫先后检查了药材,又给姜老夫人诊了脉。
最后,答案一致。
药材没问题,姜老夫人的身体只需好好养着就行。
姜老夫人听言,总算放心了。
命人包了银子给两位大夫,好生送出去,这才问林婆子:“我昏睡的这几天,杨氏都干了什么?”
林婆子想了想,应道:“倒也没什么特别的,除了自己解了禁闭,将小公子领回去照顾外,就是每日过来看望老夫人。
府中的琐事儿这几日也是她处理的,都不是什么大事儿,老奴也就没拦着。”
说完,又突然道:“哦对了,前几天姜管家的儿子姜庆来过,去见了夫人。
夫人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好像是姜庆管的商铺出了什么问题?
老奴忙着照顾老夫人,一时还没去找姜庆问个明白。”
“呵,拿着鸡毛当令箭!”
姜老夫人听了,冷笑道:“姜庆是姜管家唯一的儿子,她也敢冲人家发脾气?
也不想想姜管家为什么能姓姜?人家的祖辈那是跟着姜家祖辈一起出生入死,立下过汗马功劳的!
若非姜管家的祖父最后瘸了一条腿,不能封官进爵,姜管家和姜庆现在也是富家子弟,何故留在咱们家,给咱们当牛做马,用咱们的姓?”
说着,姜老夫人又道:“姜家的子孙都是记恩的,老将军还活着时,对姜管事就格外尊重,淮儿在府中时,对姜庆也是诸多包容。
倒是这个杨氏,竟能因为商铺里的一点事情就对别人发脾气,真真是个蠢货!”
“老夫人莫气。”
林婆子在一旁安慰:“这事情不发生也发生了,您气也没用。
如今啊,只盼着您能把身体养好。
至于姜管家和姜庆那边,等您身子好一些了,再把人喊来,好好安抚一番。
他们能得主家赐姓,又在姜家多年,必能理解您的不易。”
“也只能这样了。”
姜老夫人说着,突觉困意袭来,打了个哈欠。
林婆子见状,连忙劝说姜老夫人休息。
姜老夫人这回没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