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哐——】
下方的障子门被直直坠落的剑士砸了个正着,无力承担如此重量的它立时破碎开来,裂成几块。
【我跟你们可不一样!】站在高处,用傲慢的目光俯视着尽管还抓着刀,但俨然已经无法再战的黄发少年,黑发的恶鬼大放厥词:【我是特别的!!】
“哪里特别了!”心性特别之差、人品特别之烂,是吗!看着影像,舞青萝真想一剑削死他。
“善逸…”眼瞅金发少年即将从十几米高的地方摔至地面的,轻水担心得不行:“会摔死的!绝对会的!”
对于无法飞行的凡人来说,这也太高了。
“是不是因为他是醒着的原因?如果是睡着的情况下,他的状态会更好吗?”
这就不得而知了。
“此言差矣。”闻言,她的师父朽木清流摇摇头,对此,他有自己的看法:“睡着了才敢攻击,想必是善逸下意识地在逃避、在害怕,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而今…“他约莫已经不会再逃避任何事情了。”
自然不会入睡。
一个人的实力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可心性与意志不同。
我是特别的!
极速下落的情况下,浑身的血水反而是往上跑,透过猩红色的血珠,我妻善逸大睁着的眸中,奇异地倒映出了师兄的身影。
是的,不是如今的这只鬼。而是以前那个,身为人类的师兄的身影。
{的确,师兄是特别的,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这样。}
【虚心向狯岳学习!】
单手拎着哭泣不止的金发男孩的后领,身量矮小的老爷子气得胡子都一翘一翘的:【像师兄弟那样相处!】
{爷爷是这样说的。}
{我也是这样做的。}
【说起来,雷之呼吸一之型不是所有战技的基础中的基础吗?】
与一人站在一起,身穿队服的少年捂嘴装作“小声”地说道:【唯独不会一之型,那岂不是就意味着…】
没有说下去,他嘿嘿笑着冲同伴挤挤眼睛:【你懂我的意思吧?】
同伴自然懂。也笑了。那笑容里并没有太多的善意:【我看即使练成了其他战技,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嘿诶——】应了一声,少年又啧道:【但是啊,那个叫狯岳的家伙别提多高傲了~】
【就凭他才当不上柱呢~很快就会被鬼干掉吧~】
【……】就站在旁边,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这些话,金发少年把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然后…挥起了拳头。
【你这是干什么!】方才还在嘲笑他人的少年被一拳砸在脸上,嘴角一下出了血,搀扶着他,同伴懵逼质问:【为什么打人!】
为什么出手?难道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吗?
金发少年很想这样回答他。
“背后扯人闲话,”旷野天觉得这做法没毛病:“就该做好挨打的准备。”
谁叫你嘴欠?
先撩者贱不知道吗?
话虽如此,堕仙紫萱浅夏有其他看法:“我记得,鬼杀队是不允许队员间相互斗殴的。”
【你居然动手打了阶级更高的队士?】
对此,得知消息的黑发青年厌恶地皱紧了眉:【别没事找事行吗?你这废物!】
不知道他到底清不清楚金发少年是为了维护他才和别人动手的,但总之,他的反应在虽在情理之外,却在大家的意料之中。
【有你这么个师弟,真叫我觉得害臊!】
“说什么呢!”哪怕明白这是善逸的回忆,弟子们还是纷纷呸狯岳:“你才是废物呢!”
“基础都没打稳,还想其他!”
霓漫天抱臂冷笑:“走路都不会,还想上天!”
{这招数确实很厉害。}
稍稍夸了一句,算是对刚才狯岳的叫嚣的回应,我妻善逸心音一转———{但是,和当初花街的上弦陆还是差远了。}
{我很清楚,狯岳他其实非常讨厌我这个不成器的师弟。}
茫茫暗色里,看着大步离去的青年,金发少年垂下了眼,脊背也弯下去了一点。
{而我…同样也很讨厌他。}
但是…
{我当时真的是打心底尊敬你。毕竟你那么努力,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剑术上。}
{所以那时我的目光,总是在追寻着你的背影。}
{你确实曾经很特别。当然,现在也是。}
雷之呼吸唯二的继承人中的叛徒,怎么能说不上特别呢?
{无论对爷爷还是对我而言,你都是既特别,又无比重要的人。}
不算宽敞的木屋内,金发男孩跪坐在木板围制的饭桶前,将盛得冒尖的一碗饭递给侧面戴着勾玉的黑发少年。
坐在上位,老人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互动。
{但是这样似乎并不能使你感到满足…}
{毕竟…}
善逸心音浅浅。
台下,人们静静地听着。
{———你始终都在发出一种不满的声音。}
那种声音怎么形容呢?硬是要比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