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嘭!】
罡风极速扩张,狂乱舞动,人影亦是重重。
却在上弦鬼专心对付两位柱时,咯呯几声,竟有手臂粗细的扭曲树枝从他后背处突兀长出!
将他的身体当场供给营养的土地,树枝肆意生长,贪婪地从恶鬼的体内汲取力量!而这一吸一收间,它们便仿佛吃了什么大补之物,长得更加旺盛!
{又被限制住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转头看向地板上已奄奄一息的鸡冠头少年,黑死牟久违地尝到了懊悔的滋味:{真是碍眼…}
{得趁早把那个噬鬼者…彻底干掉才是…}
否则那家伙就会一直一直给他添乱。
思及至此,黑死牟手腕一抬,催动淡红色的长刀便要再度使用自己的得意招式:{赶紧解决掉他…}
突然,他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长刀在抖了两下,无法落下———{用不出来…战技!!}
怎么回事?
还是那句话,趁他病要他命!恰恰就是黑死牟这迟缓的一瞬间…
风声呼呼,再一侧头,他愕然地发现———流星锤已当头砸来!
【嘭——!!】
正如一开始应对无惨时一样,悲鸣屿行冥一锤砸在黑死牟脖子上,硬是将他的头往下压去!
“终于…!”
眼泪都不知道流了多少了,初见胜利的曙光,轻水激动得手都在抖:“能赢吗!”
“再加把劲啊!”
同一时刻,其他人也高高悬起了心:“压下去!压下去啊!”
“喔…”蛮荒内,竹染轻声喃喃:“居然还真的可以…?”
如果再成功斩杀上弦壹,那无惨手下就只剩下一个鸣女了。难不成…“此次剿灭无惨的行动,还真有可能成功?”
那这无惨也太没用了吧?
如此厉害的下属,本身实力也不差,居然被鬼杀队反杀?
他们先不说,在赌局中押了黑死牟赢的人表情可就不怎么好看了:“什么鬼啊…”
牛头妖人嫌弃地撇撇嘴:“就这啊?”
就这样?上弦壹就要死了?
“闭嘴…!”不远处的白衣剑士闻言就是一记眼刀过去:“就你话多!”
“有本事跟老子单挑,你个孽障!”
看了看他冲天的剑气与杀气,牛头妖人:“………”
不过话糙理不糙,上弦壹自然不可能如此简单便被斩了头。
【嗬啊啊啊啊啊——!!】迫不得已往下埋着头,并不肯就此赴死的他放声怒吼,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正是用尽了力气在对抗脖子上的流星锤!
{多么坚韧的脖颈!!}反上来的力道令悲鸣屿行冥骇然心惊:{攻击还是不够猛烈!}
绝不能让他逃脱!
【咻!】手斧拖着铁链,自下而上,对准黑死牟的头颅下方便切了过去!
【当!】关键时刻,黑死牟反手运刀,愣是挡住了这一斧!
定睛往他后方看去,众人的兴奋却不减————青风狂卷,风柱不死川实弥也已攻来!
“干掉他!杀了他!”
{仍旧用不出战技!!}
性命危在旦夕,万万没想到如今自己居然会被猎鬼人反杀,黑死牟再也无法保持任何风度了:{是背后的树木在作祟吗?!}
{它们在大量吸收我的血液…不停的疯狂生长…}
而由于剧烈疼痛所导致的身体僵硬…金黄色的瞳孔移向下方,在那里,本该死去的时透无一郎依然坚挺,握着自己的武器的力道没有松懈半分———{则是这把变红的日轮刀所搞得鬼!!}
与缘一…相同的红色刀刃。
【继承人的事情想好怎么办了吗?】
看着看着,这鲜艳刀刃忽而如雾般淡去了。
有青年稳重的说话声响起。
【没有人的实力能与你我相匹敌。】
蓝天高阔,有二人站立于其下方,一者紫衣,一者红衣,他们的容貌如出一辙,相同的赫色长发在清风的吹拂下左右飞舞着。
紫衣的青年以后背对着众人,他的声线压得很低,藏着深深的忧虑:【呼吸法的传承简直令人绝望…】
【这样下去,千锤百炼而成的绝技可就要失传了。】
【兄长,】听着他的话,红衣青年却并没有任何为难与失落:【您把咱们兄弟俩想得太过重要了。】
【你我只是人类漫长历史中的两位过客而已…】
他神情平淡:【天赋远在你我之上的婴儿说不定此刻就正降生在世上的某处。】
【想必他们最终也能抵达与你我相同的境界吧…】
【………】侧目瞥向他,紫衣青年长眉微蹙。
【无需多虑,你我只要顺其自然…】红衣青年举目眺望着远方连绵成片、起伏不定的山脉。
【等待人生落幕的那天到来即可。】
今日天高气爽,虽有旭日高照,可灿烂成金色的阳光并不会令人感到太过灼热,是难得的好天气。
沐浴着日光,他整个人像是要融入其中,随风化去一般:【你不觉得这是一件令人十分愉悦的事情吗,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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