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睡觉了!】
鎹鸦在灵力的帮助下拔地而起,顷刻间消失不见。
无暇去想会不会吓到人,花千骨刷地拽开大门,急冲入室内,在一声声【你是谁啊?】【你要干什么?!】【不许过来!】的喊叫中挨个把被褥中的人拎起:【冷静一点!】
【你到底想做什么!】连续几次都没能把灯点上,做为母亲的葵枝一慌,索性弃了灯盏,快跑几步挡在了孩子们的前方。
【妈妈!】
粉衣女孩祢豆子把最小的弟弟紧紧抱在怀里,又一手揽过了小妹妹。稍大一些的男孩竹雄站在前方,也跟着张开双臂护住弟妹,龇牙咧嘴地做足了威胁之态:【不许过来!】
{不行……}就算不“看”,花千骨也能够感知到鬼之始祖现在已行至了何处———离木屋只有三丈远了!
【对不起!但是我没有恶意!】没时间再软言安抚,大力按住葵枝的肩膀,她以灵力传音,快言快语地把事态之紧急道了出来:【我是鬼杀队的灵柱,花千骨!】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着鬼!现在,一只极强的恶鬼正在屋外!不能继续睡觉了!跑起来!离开这里!】
屏幕的内外都安静了一瞬。
堪比死亡的寂静之后,修仙界内似一锅在灶炉中添了新柴的水,被烈火灼得沸腾不止。
火夕痛苦地闭上了眼:“就算你这么说,也得他们反应得过来啊!”
知道她绝对不可能独自逃生,有魔界之人无语望天:“别解释了!一手一个赶紧拎起来扔出去吧!”
半夜三更,突然有人闯进家中,说着什么鬼什么鬼杀队的东西,就要求你有多远滚多远,你会是什么心情?
“只怕人家还以为你犯癔症了呢!”
不同于修仙界,屏幕里还是很安静,才三四岁的六太傻乎乎抬头,鹦鹉学舌般跟着念了一句:【……鬼?】
祢豆子连忙捂住他的嘴:【不要说话哦。】她小声叮嘱,眼神警惕无比。
【这位小姐,】透窗而入的月光映出了来人的模样,又从音色方面发觉来人是个女孩,葵枝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些许:【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但是……】
【!】正在此刻,花千骨眼睛骤然睁大:【趴下!!】来不及解释,她在识海之厉声高喝!
【怎么……】
【嘭轰——!!】
才道出两个字,葵枝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一条胳膊般粗细、形如长鞭的猩红色物什破墙而入,顷刻间横扫全场,将整个屋顶摧毁殆尽!
不过眨眼间,头顶上就只剩下了一轮弯弯的弦月并几颗稀疏灿星。
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被扑了一身灰的葵枝几乎傻了:【那是……什么?】
事实上,不光是她,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也呆愣当场。
【不许发呆!】唯一能够及时反应过来的,只有作为柱的花千骨。五指一翻,小黑球被大力掷出,引发爆鸣,木屑横飞,尘埃四散,屋角处已被炸出一人高的大洞:【站起来!】
【铿——锵———!】虹刃在月下耀耀生辉,自下往上攻去,与骨鞭悍然相撞,擦出一片刺目的火星。
“别发呆了!”
观影的不少人汗都出了一身,只恨自己不能亲身上场:“跑啊!都到这个份上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吗!”
尖叫声慢半拍地响起,终于意识到眼前之人所说的一切都不是玩笑,屋内的几人皆是面如土色:【快!快走!】强撑着酸软的四肢,葵枝一把扯过距离最近的茂,她语无伦次地催促孩子们:【快逃啊!】
年纪大一些的祢豆子、竹雄回神最快。
一人抄起完全没能弄懂现况的六太,一人拽住吓傻了的花子,直往破洞处奔去:【妈妈,这边!】
【这、这位猎鬼人小姐……】不愧是灶门家的人,逃至洞口处,葵枝在如此情况之下,竟还能挂念花千骨:【您、您一个人……】
【请尽量跑远一些,】背对着她,花千骨不曾回头:【不用管我!】
【哼——?】烟尘冲入空中,又被风雪裹着倒灌回来。
在混乱在,有人轻轻发声,其音似玉石相击,甚是悦耳。
浓黑如墨的卷曲发丝在寒风中肆意飘摇,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有着一张俊逸至极的面庞,立在门口处,略过已经破烂不堪的木屋,他的注意力集中到了手持利刃的少女身上:【猎鬼者……吗?】
【你就是那个之前和童磨交过手的柱吧?】
【啧,】目光转过刀身上的恶鬼灭杀四字,立时晦暗了下去:【该死的虫子。】
鬼之始祖,鬼舞辻无惨。
即使再过一千年,花千骨也绝不会忘记这张脸。
{要在,没有同伴的情况下拖住全盛状态下的鬼王……}唇瓣开启一条缝隙,她轻而缓地地吸入气流:{做得到吗?}
做得到吗?
握着刀柄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迫使刀身攀上暗红。
大睁的紫色眼眸内,清晰的倒映着鬼王的身影,连同他体内的五个脑,七个心,一并刻入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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