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时不时传来阵阵的炮声,远处的天际线被浓烟所遮蔽,只能从时不时在天空炸裂的火光看到些许地面的轮廓。

一队士兵正冷漠的低身在这片已经结束战斗的区域内搜索,他们无情而高效的搜寻尸体,并将它们身上所带着的所有装备全部收敛起来。

有的士兵甚至会选择用他随身携带的刺刀砍下死亡士兵的一截手指,然后收容到自己背包中所携带的藏骨匣内。

厚重的黑色大衣没能影响这些人的动作,那个完全遮挡面容的防毒面罩也没有透露出来一丝一毫的声音,如果不是能看到面具两侧的微微起伏,你甚至不会觉得这些沉默的士兵是活人。

收敛工作中止了,只因为一个士兵发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异常人。

这是战场,所有人身上都有装甲和代表各自部队的标识。那些什么都没留下来的家伙只能是变成一地的碎肉,而不是像眼前这个奇怪的东西一样,只是没了什么衣服可穿。

这里的异常吸引来了一个守望长官,他的头盔上的帝国天鹰比其余的士兵要更加的复杂和华丽,也装有更多代表资历的修饰证明。

默默调动整合在呼吸器中的显示面板,军官开始算起这片区域的毒性程度,和眼前这个奇怪的人形东西在这里躺下的时间。

军官很快的算出来这样的毒性程度,这个毫无半点遮挡和保护的东西应该直接烧掉全身的皮肤,然后露着下面被剧毒侵染的白色肌肉才对。

而不是只是身上沾了些泥土和铁碎屑罢了。

意识到问题不妙的军官打了几个手势,众士兵们立刻放下了手中收敛的活计,寻找掩体和最佳的射击角度,将手中的枪支对准了躺在哪里一动不动的诡异存在。

军官向一个士兵比划了一番,那个士兵了解了他的命令,敬了个礼后提溜着单分子铲还有这支小队的所有炸药跑到了诡异者的身边。

士兵一手抵住铲子的托,一手握住柄,跨坐在诡异者的身上,用自己全身的力气让锋利的铲刃切向脖子中骨头的交合缝隙。

嘣!

单分子铲子没能切开任何东西,哪怕是皮肤也不行。这个在战场之中饱受考验、保养良好的单分子铲子撅成了两截。

那个士兵也是因为铲子的弯折破损而失去了平衡,身子踉跄了一下。

看到近战攻击无果,士兵只得将铲子收回背包的吊带上,然后将随身携带的所有炸药全压在了诡异者的脖子上。

默默启动了延迟引信,士兵迅速的从诡异者身边后退,在他落入掩体的一刹那,那些能炸碎超重型坦克的炸药猛地爆炸了。

轰隆的爆炸声响和冲天的火光在这片死寂的区域内出现。随着那些泥土和裹挟其中的碎骨肉渣落下,士兵们默默的抖动了一下头盔上的泥土,并随手抹去了目镜上的东西,伸出头观察爆炸坑中的情况。

那个东西..还是毫发无损,那个爆炸留下的深坑里甚至为他专门留下了一根残留的柱子,支撑着他的身体不要下落。

众士兵为这种从未见过的奇怪景象感到紧张和兴奋,他们将枪支对准了诡异者,准备军官的一声令下就全力开火。

军官举起手制止了他们射击的动作,接通了上级的通讯,向他们汇报这里的情况。

很快,军官结束了通讯,点了点头,抽出一把工兵铲开始就地挖掘简易的掩体,其余的士兵迅速的分工,一半的士兵负责挖掘掩体,另外一半的士兵则是在深坑周围戒备。

过了一会,数支步兵连队赶往此地,几千人的队伍迅速组成,并跟随着他们的守望士官在深坑附近构建新的阵地。

碉堡、壕沟、铁丝网、雷区围绕着深坑形成了成体系的防御,数千名士兵严阵以待,重型伐木枪、自动炮、激光炮形成了良好的封锁射界。

而在他们的身后,一辆马卡里乌斯型超重型坦克,还有一个连队共计16辆黎曼鲁斯坦克正在准备开火。

在这颗星球上的残酷战争里,如此规模的装甲部队是弥足珍贵的作战力量。士兵们配合上超重型坦克足够击穿那些敌人最坚固的防线。

而现在,他们却守在这里,守在一个小小的,毫无半点作战价值的小小角落,只是等待着一个诡异身影的苏醒。

在哪阵地的碉堡内,这个由强化水泥和陶钢整合成的碉堡能抵挡任何一发重型火炮的全方位射击,哪怕是炮弹灌顶也毫无压力的轻松抵御。

碉堡内正在开着一个会议,所有的军官都戴着他们的防毒面具,头盔上的帝国天鹰因为职位的不同也有着细微的差别,而在那桌子上的最中心处,一个身穿穆卡里兽皮毛制成的优质大衣,胸前穿戴着塑钢胸甲还有荣誉绶带的上校正在和其他的军官交流。

突然通讯兵接受到了消息,并迅速的传给了会议室中的上校。

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那个东西苏醒了,他们站在碉堡的射击口前,用自己目镜上安置的望远观测仪器观察着被封锁深坑的情况。

前线的守望长官喝令着士兵们做好准备,并将所有的武器对准了即将起身的诡异者。

他们看到了那个家伙朝着他们缓缓走来,可能是因为刚刚苏醒的缘故,步伐有些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