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虽然未必是为楚蓉报仇,但可以确认的是,他应该是从吴楠手机里的那段,白敬给她的绑架楚蓉视频中,知道了这个厂房的位置。所以凶手才在这里准备了第二场谋杀。”韩昀微微皱眉:“电锯、椅子,都是提前放在这的。” “这里没有电,电锯是那种充电的。”于淼淼补充。 “没有电,也没有蜡烛滴落的蜡油,就是说晚上这里是漆黑无比的,凶手并非是晚上行凶的。”韩昀站起身,又看了看四周地面:“当晚凶手只是把白敬在市内迷晕,送来了这里,直到天亮,才又过来用电锯割断了白敬的双手双脚。这里如此偏僻,即使白天,也不会有人发现。” “的确,把白敬扔到这儿,无论他怎么喊叫都没有,而且这的手机信号也很差。”于淼淼看了眼自己手机说。 韩昀又把沾着血的手指抬起,凑到鼻边闻了闻,然后闭上双眼,在脑内重组了案发现场:“凶手在决定杀人前,应该已经来过多次厂房踩点,确保了周围环境后,才开始实施的。当晚凶手把白敬抓来,捆绑在椅子上后便离开了。第二天来时,被迷晕的白敬已经醒来,而且已经想尽各种办法逃跑了。地上凌乱的脚印,以及木椅挪动的位置可以推算出这点。” 于淼淼听了韩昀的话,低头看了看地面的木椅划痕,的确有很多是人绑在椅子上挪动椅子造成的痕迹:“如果当晚凶手在现场的话,不会任由白敬想办法逃跑。” “被绑在这里整整一晚,又无法挣脱束缚,想必第二天凶手来时,白敬已经筋疲力尽。”韩昀在脑海里把自己当成了被绑在椅子上,挣脱一晚筋疲力尽的白敬:“原本已经绝望,这时白敬听见了脚步声,这给他带来了生的希望。” “来者只能是凶手,但白敬不知道,他开始求助。”一旁的于淼淼,看着举止怪异的韩昀,轻声细语地说:“原本白敬以为有了生的希望,但其实是死亡的来临。”于淼淼说完,她的手机响了声提示音,拿出点开微信看了看,然后对韩昀说:“我那前同事给我回复了,说白敬在江周市参加的志愿者项目是帮助有病患的贫困家庭募集资金。” “病患,董行在旧楼私自手术,也是美其名曰说帮助贫困,没有钱动手术的病患。这样一来两者间就有了共同点,但董行跟白敬应该不是早就认识,有可能在白敬救助的贫困家庭中出了变故,或是白敬在某个病患口中听说了董行的事,所以介绍了患者过来?”韩昀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于淼淼:“重案一组那边不是从旧楼里找到了一份病患名单么?” “是找到了一份,但是都是从王梦仙给董行当助手之后的。”于淼淼说道:“之前是由我联系那些病患家属,似乎是签署过保密协议,问起这件事时都支支吾吾的,问多了就说十分感谢董大夫,他是真正为穷苦人家着想的。” “有没有死亡病例?”韩昀询问。 “近两年一共有十例手术记录,其中死亡三例,患者死亡的家属,也并不怪董行,并不是董行医术不好。他也只是普通人。这是死亡患者家属说的,表示能够理解。”于淼淼回答。 “在王梦仙接手当助手之前,一定也有死亡病例,没准凶手就隐藏在那份被毁掉的名单里。”韩昀走到厂房门前,朝前方看了看。 “可是病例名单被毁,当事人楚蓉和董行也被杀害了,现在根本没有办法在得知在王梦仙之前,董行还曾给谁动过手术。”于淼淼跟过来,站在韩昀身边说:“刚才你用了‘美其名曰’这个词来说董行救助贫困病患的行为。难道你觉得董行私自在外手术,并不是在帮助贫困病患?” “想要做好事,有各种办法,比如可以出去义诊,可以拿钱出来帮助病患解决手术需要的费用等等,我们在调查时也没发现董行有这些好人好事举动,反而是对妻子,对家庭冷漠,出轨等不良行为。而私自在外手术是所有办法中,最毁前途,最不可取的。可董行偏偏是这样干了,难道真是做好事不留名?”韩昀直了直身子,仰头看着天空说:“作为医院的明星手术医生,最怕什么?” “明星自然怕过气,怕被新人取代。”于淼淼脱口而出。 “突然被抬到那么高的位置,变得抢手了起来,董行内心也肯定有自己担忧的。”韩昀收回视线,转身又看向厂房内部:“所以或许董行在外手术,很可能只是想锻炼自己,增进自己的手术技术。当然,可能董行还有别的打算……如果猜测没错的话,他私自在旧楼动的手术,都是难度极大的吧?” “我记着有胰十二指肠切除的,还有颅内动脉瘤栓塞这些,听名字好像难度就挺大。而且一台手术需要很多人,旧楼那边就董行和助力,动难度大的手术,那病患的风险实在太大了。”于淼淼深吸口气:“要是按照这个角度来说,那董行根本就没把病患的人命当回事啊。” “本来在外私自手术,没有监管,没有专家讨论,全凭他一人想怎样就怎样,这个行为就不是为病人生命负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