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怀疑他们应该已经查过了。我问问。”于淼淼说完拿出电话,进入电梯时给先前负责调查侯尧军案的人打了个电话。从楼上下来,来到大厅,于淼淼才挂断电话说:“先前为了证实侯尧军父母被囚禁,他们特意查看了小区监控,也问了附近的餐厅,已经证实了,那段时间确实是他出去买菜、买饭。” “看来谭珠跟自己丈夫编造的这套说辞无懈可击。”韩昀深吸口气。 “或者这就是实情呢?”于淼淼反问,然后说:“因为没有侯尧军的日子,她老公对她还不错,更没有家暴。先前在审讯室我没有说,我是觉得有可能谭珠和丈夫两人,都是想让侯尧军永远消失的。虽然侯尧军是谭珠的亲生儿子,但这个儿子已经让她看不见任何希望,反倒是没有他的日子,一切又回到了从前。而侯尧军父亲,也是因为得知自己不能生育,才越看他越来气,才开始施暴。他父亲内心深处肯定也不想见到这个儿子。” “所以你的意思,还是两人联手杀害了侯尧军。那绑架事件到底是真,还是假?”韩昀问。 “我猜测……你说有没有可能,侯尧军并不是像他父母所说的那样,是假装好了逃出精神病院,而是真的好了。原本送他去精神病院这个事件,就是由谭珠造成的。因为常年家暴,侯尧军或许会有些心理上的问题,只不过已经治好了。”于淼淼停下脚步说道:“要是按照这个逻辑往下走,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亲生的,或者是想补救,所以每天下楼买菜,做饭给父母,主动想要把关系缓和。也就是说,那段时间他父母根本没有出屋,但并没有被绑。让我有这个猜测的,主要是因为你问了谭珠被绑期间如何上厕所的事儿,事实上警方的确没有在房间内找到脏裤子。他父母被抓时,身上虽然穿着居家装,但也还算干净。” “那按照你的这个逻辑,在继续往下走呢?”韩昀也停下脚步。 “子不知父非亲生,父对子厌恶至极,母也认为子的存在,让她生活在了地狱。所以父母合伙杀子不就成立了。”于淼淼回答。 “那然后呢?”韩昀问。 “在然后两人不是被抓了么?”于淼淼说。 “是被抓了,父亲也被判了刑,过失杀人,也要坐六年的牢。谭珠最后如果按同伙罪来判,恐怕也要三年起。这么大的代价就是为了让侯尧军消失?要是在你的逻辑下,为什么谭珠丈夫会认下大罪?并不承认是跟谭珠同伙,难道是为了保护谭珠?”韩昀双手插兜说:“我觉得谭珠丈夫不会那么伟大。” “我也不认为他老公能够做出保妻子的事儿。”于淼淼皱了皱眉:“关起门来自己家的事儿,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谁又知道。” “你去证物房把谭珠家钥匙拿来。”韩昀看向窗外说:“我们去一趟他家。” 于淼淼答了句“好嘞”,便转身又朝电梯走去。韩昀来到窗边等待,大概二十分钟后,于淼淼下楼,两人一起走出警局,开车去了侯尧军家。 “侯尧军的葬礼过后,这段时间房子一直在空着。”上楼后,于淼淼一边说一边从证物袋里拿出钥匙,将房门打开。 在门口穿上鞋套,戴上手套,韩昀率先走进去。房间是两室一厅,两个卧室的门挨着,客厅分出了两个区域,一边是餐桌,一边是沙发、茶几。 “这里是主卧,侯尧军父母就是被绑起来关在这个房间。”于淼淼走到其中一间卧室门前,将房门打开说道。 韩昀走进去看了看整齐叠着,衣柜里的衣服也都挂得板板正正。一旁的于淼淼说:“后期谭珠亲戚应该是重新打扫过房子了。我看过案发现场时拍的照片,床单不是这个,是个浅色的,上面一滩血渍。侯尧军父亲就是在这里跟他扭打在一起,然后在床上失手将其杀死的,床单上有一滩血。” 卧室床下有个空隙,韩昀蹲下身看了看,空隙里有个纸箱子,纸箱子里放着工具,钳子、小锤子、螺丝刀之类:“据他父母描述,他们当时是手脚分别绑着,还是绑在了一起,双手是绑在了前面还是后面?” “双手双脚分开绑,双手是绑在了后面的。”于淼淼回答。 “那也不是说完全不能移动,最起码拉出箱子,拿出里面的工具是不难办到的。”韩昀拿起锤子,来到墙边说:“当时他父母,特别是他父亲是知道自己儿子接下来要做什么的,所以拿锤子求救隔壁肯定是能够办到的。”韩昀用锤子使劲儿在墙壁上敲了好几下,然后把锤子扔在床上,自己把双手背到身后,蹦着来到门边,试图用肩膀跟下巴开门,只用了一下,门便被打开了:“看,多简单。侯尧军出去买饭是需要时间的,这个时间想要逃跑完全不是问题。” 韩昀的话音刚落,房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有人在楼道里喊了句:“你家有病啊,敲墙干嘛,我女儿在睡觉被吓了一跳。” 听见外面喊,韩昀依旧跳着来到门前,然后转过身,用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