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相信的,这报告……”张疯狗原本已经承认,此时又有些反悔,摇了摇头:“报告也是可以造假的。如果我不是父母亲生孩子,他们再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怀疑,怎么会认不得?” “小孩,而且是小男孩,并且你从小都在张权身边,父母并不常见你。”韩昀耐心解释:“小孩每年都会有变化,不认得也很正常。如果不是这样,张权肯定也不会动这样心思。刚刚我已经说了,这份报告是真实有效的,我劝你还是一五一十把我们想知道的告诉我们。” 张疯狗直了直身子,紧皱起眉头,视线没看向韩昀,而是看向了于淼淼,停顿了几秒后说道:“狗场……拐卖儿童,张权的确有份。” 见张疯狗终于开口,韩昀急忙询问:“是他开的?” “不,据我所知,他也只是中间商。”张疯狗收回视线低下头:“狗场具体怎样运营的,我并不清楚。王奎确实对我说了一些,但很少。” “你的意思是王奎也参与了这门生意?”于淼淼问。 “应该是张权交给他处理。负责去各个狗场运送那些没卖掉的孩子。”张疯狗没了气势,声音很小:“我接手张权公司时,查了以往账目,发现有很大漏洞。张权创办公司前几年,公司一直是亏损状态,连续几年都没有盈利。最关键的是亏损严重,后来突然得到了一笔资金支持,才渡过难关。那笔资金从何而来,由谁投资或者入股,完全没有详细记录。” “然后呢?”韩昀问。 “当年我找到王奎,询问情况,他跟我说了狗场的事儿,说那笔资金是狗场盈利出来填补公司漏洞的。我被送去狗场时,虽然知道狗场干的买卖,也知道里面关押着孩子,可是当时我只认为那些孩子是贩卖给需要孩子的家庭。但事实上,这并非狗场主要收入,贩卖儿童只是为了掩盖一个真相。”张疯狗似乎流眼泪了,他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泪,然后吸了吸鼻子,抬起头说:“有家公司,叫KN科技。那些孩子是跟这家公司接触的,王奎把从狗场接出来的孩子,也是送去了那里。” “这个KN科技也是狗场参与者,还是说,他们成批购买了那些没有卖出去的孩子?”韩昀紧皱起眉头。 “是参与者,也是背后投资者,我叔……张权只是被推出来的人,日后出了事儿他顶。这个KN科技,我偷偷让人调查过,可以说只是个空壳公司,没有什么商品,也不搞研发,甚至公司老板是谁都说不清楚。但这家公司法人,是一位叫程浩东的人。” 韩昀记下这个人,继续问:“你见过他么?” 张疯狗摇了摇头说:“没见过,甚至我找私家侦探都没查到这个人。是否真有这个人也是未知。” “你说的这些,有证据么?”于淼淼询问。 “有。”张疯狗咬了咬嘴唇,深吸几口气后才说:“我叔家里有个保险箱,是隐藏在床下的。其实我父母跟张权之间,早就有过协议。因为叔叔没孩子,所以如果日后张权出事,他的所有财产都会由我继承,相反,如果我父母出事,继承权也在我。如你们所说的那样……张权找了个有……智力缺陷的孩子,日后父母指望不上,那生意自然是由张权打理。到时我就成了傀儡。” “有钱人,有时候做出的事儿也挺幼稚。”韩昀略带嘲讽地说了句,然后轻咳了声:“你是想起什么了么?” “其实我一直有些模糊记忆,是在四五岁时,不过那些记忆并不真实。但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张权曾给我找过一个保姆,说是保姆,但是那根本就是一名心理医生。我们在一起呆了差不多半年,那段时间心理医生会给我催眠。我在想,那心理医生的目的,或许就是通过催眠让我忘记以前的事儿,然后给我一些新记忆,让我误以为是真实的。因为我那时候真记得很小时跟父母发生的一些事。我是说现在的父母。”张疯狗边回忆边说:“这么做就是为了让我见到父母时,不至于露出马脚,同时让我打心里承认自己就是张疯狗。” “还是说回保险箱吧。”于淼淼提醒。 “我找王奎谈过后,觉得既然是门生意,肯定会留下些证据的。但我查遍了公司也没查到,后来就去了张权的一处房产。是个高层公寓,他从没去住过,但偶尔会过去。我觉得有问题,果然就在床下发现了那个保险箱。保险箱里有跟KN科技那些年交易的所有记录,每一批送过去几个孩子,收到多少钱款等等。钱款不是一次一结的。而是一年一结,每次差不多都有五六千万,有一次甚至高达上亿。在当时,这笔钱的意义,可不仅仅是拯救了张权的公司。”张疯狗叹了口气说:“接收孩子时,上面签字的人,也是程浩东。可是王奎却没见过这人,说是每次他都会等在一个房间,有专门人拿着清单过去,确认完签字后,在把清单给王奎。王奎也觉得奇怪,那么大公司,可能是因为每次他都是晚上去,公司里根本没什么人,除了几个保安外,还有一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