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案资料上记录得很详细,韩昀第一次看时,只觉得这父亲真心大。不过转念一想,最近他侦办的很多关于孩子失踪,被人贩子拐卖的案子,全都发生在父母放心的场景。经常去的菜市场,自家院子等等,因为是熟悉又放心,且不是带孩子第一次来的场景,警惕心自然会放松些,再加上不少人贩子采用的是速战速决,对目标最快速度抱上车。 周围人很难反应过来发生什么,等反应过来车已经开了。而车基本都是套牌,或是未登记车辆。人贩子惯用的手法,作案车辆通常会扔在某处,然后在换一辆正常车辆离开。 回到韩鹤案,超市老板回去告知韩子成,他仍没太当回事,认为自己孩子可能去哪儿玩了,还是同桌打麻将地催促他赶紧去找找,他这才起身在附近找了一大圈,并未找到。紧接着他以为孩子自己回家了。麻将馆离他住的地方不远,跑回家也没看见人后,这才着了急。 当晚天黑前报了案,那时离韩鹤失踪,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五个时辰。 那时来调查的还不是李铁云,而是分区警察,过来了解了情况,查看了超市、麻将馆周边监控,没查到孩子去向,却查到了周边不少商铺摄像头只是摆设,有些是坏了没来得及修,有的根本就是安了个报废的摄像头装装样子。 分局上报了这个案子,随后又接连几起报案,引起了警方绝对重视,案子才交到李铁云手上,由李铁云的重案一组进行专案调查。同时监督监察也开始整顿以商铺为主的店前监控。商铺监控,在更早的时候其实就有过严格规定,那些店铺门前的摄像头,对于警方查案有着十分重要的作用,但到如今仍有些商铺发现坏掉后不及时更换、修理。 如今监控损坏,很大程度上并非是因质量,而是有心之人为了犯案故意破坏,或者利用程序攻击。伪装乘客进入商铺,利用一台手机,在相同网络情况下便可植入病毒,导致监控系统损坏。并非难事。 韩鹤家是更改了地址的,在他出事后,父母办理了原先的房子。根据档案资料上显示,他以前住的房子是租的,而现在住的这个则是买的。按照地址上了楼,来到门前,韩昀深吸口气,紧接着抬手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映入眼前的是一张稚嫩的脸,对方似乎正在青春换声期,声音略显粗:“请问你是?” 韩昀拿出证件,顺着门缝递过去:“警察,请问这里是韩子成家吧?” 眼前的孩子差不多十多岁,他接过证件查看了一下,并没有回答我,而是对屋里喊:“妈,有警察来找我爸。”说完便关上了门。 当门再次打开时,开得比之前大些,这次面前站着的是四十多岁,不到五十的妇女,她上下打量我一下,然后询问:“我们家子成不在,上班还没回来呢。” “我找您也成。”韩昀说道:“刚才警局已经打过电话来了吧?” “恩,给子成打的,他刚才通知了我,说会有警察上门了解情况。”女人弯腰在鞋柜上拿了拖鞋,然后说:“进来吧。” 韩昀进门脱鞋,穿上脱鞋走了进来。刚才开门的男孩,正在餐桌上写作业,女人让韩昀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搬了个椅子。坐下后询问:“听说是要了解十几年前的情况?” “恩。”韩昀说:“关于韩鹤的。” “那件事不是已经结了吗?”女人扭头看了眼自己儿子,然后稍微压低了些声音说:“都过了这么久,怎么又突然提起?” “因为案件有了些情况,具体我不太方便透露。”韩昀深吸口气,然后说:“大概情况我在档案资料上已经了解了,包括整个报案过程,这次来是想了解下,当年你们是否给韩鹤找过手语老师?” “找过。”韩鹤母亲回答道:“四五岁的时候找过,学了差不多两个月。那时孩子比较抵触,所以到七岁时候又找了个,那时他意识到自己不学的话,是无法很好地跟人沟通,所以脾气收敛了些。” “还记得手语老师是男是女,叫什么吗?”韩昀问。 “我想想啊。”韩鹤母亲微微低头认真想了一会儿,随后说:“好像姓李,叫李珊,是个女老师。也是经别人介绍的,说她很有耐心,是专门学过手语,有证书的,价格也很合理。我两次找的都是她,那时候韩鹤也挺喜欢这老师的,可能比较平易近人,懂得如何跟聋哑儿童相处。” 韩昀拿出手机,记下了这个叫李珊的,然后询问:“现在还能联系上她吗?” 韩鹤母亲摇了摇头,摊了下手说:“早就没联系了,韩鹤出事是在那之后,当时她已经结束了教学。” “其实我也姓韩。”韩昀淡淡地说了句:“所以对于和韩鹤的事儿深表同情,也知既然过了这么多年在勾起您的回忆,对你们来说也是痛苦的。如果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请见谅。” “没事,凶手已经被抓,这件事已经对我们造不成伤害了。而且我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