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我在那公寓仔细问问。”于淼淼将车启动。 因为一个多时辰前来过孔翠着,所以于淼淼淼轻车驾熟,来到所租住的公寓门前,将车停好后走进去。两人来到二楼,于淼淼指了指最里面的房间,随后说:“你先去找她聊聊?我在公寓里了解下情况。” 韩昀点了下头,随后走了过去。门关着,韩昀上前一步敲了敲,又退后一步等待。很快门便被打开,眼前是头发有些蓬乱,目光有些呆滞的孔翠,她看见韩昀,先是一愣,紧接着询问:“请问你是……” “警察,刚才我有位女同事来过。”韩昀开口解释,随后说:“我们还有些问题需要跟你核实一下,请问你这会儿方便么?” “方便。”孔翠说道。 韩昀走进房间,里面只有一个屋,角落有张单人床,有个很小的洗手间,没有厨房。孔翠搬来椅子,自己则坐在单人床上,头低着。气氛突然有些尴尬,韩昀坐下身后,深吸口气开口说道;“听我那个女同事讲,你现在是做家政服务的对吧?” “恩。”孔翠点头,伸手捋了下头发,然后抬起头说:“我只会干这个,别的都不会。” 韩昀看见了她挂在窗台上洗过的工作服,于是说:“那是工作服?” 孔翠再次点头。 “美好家政可是个北都最大的家政公司了。”韩昀淡淡地说:“那个你有没有名片什么的?我想如果有需要也可以给你打电话。” “有。”孔翠从床上起来,在旁边小桌子上翻了翻,随后拿着一张名片过来递给了韩昀。韩昀接过看了看,这就是正常小广告卡片,很简单的设计,正面是她的名字和电话,背面写着服务项目:“你现在只靠这个活来养活自己吗?” “恩,有几个老客户。”孔翠回到床边坐下,她显得有些拘谨。 “卡片我收着了。”韩昀将卡片放进兜里,随后直了直身子说:“我来还是想问问十几年前的事儿,关于孔梵旭的。” “你那位女同事不是已经问过了?”孔翠抬起头,看向韩昀,一脸疑惑。 “是问过了,但有些事需要再次核实一下。”韩昀微皱起眉头说:“听说当年孔梵旭还很小的时候,你就跟丈夫离了婚,你们是为什么离婚的?” “他是渣男,出了轨,还家暴我。”孔翠低头说。 “家暴?”韩昀疑惑。 “恩,天天虐打我。”孔翠说着站起身,背对着韩昀,将身上的T恤稍微撩起来一点。她的背上确实有被虐打的伤口,一看伤口就很久了,有些触目惊心。 “那时你们领了结婚证没?”韩昀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在警察系统上并没有查到她结过婚。 “领了。”孔翠放下T恤,重新坐在床上说。 “他叫什么?”韩昀问。 孔翠微皱眉头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说:“我不想在提起这个人,他就是个恶魔。” “好,不提。”韩昀深吸口气:“孔梵旭出生后,你们母子才来的北都,那之前你在什么地方?” “在郊区,在一个村里。”孔翠认真回答。 “对了,当年孔梵旭有没有什么朋友?”韩昀若有所思地问;“聋哑儿童之间应该是很好相处的吧?” “他没有朋友,没人愿意跟他交朋友。”孔翠摇了摇头后说:“大家都嫌弃他。” “那你呢,嫌弃他么?”韩昀借机询问。 “我不能嫌弃他,他是我儿子。”孔翠抬头看向韩昀说:“哪有做母亲嫌弃自己孩子的,别说他聋哑,就是残废、畸形,我也不能嫌弃他的,这是作为母亲的天职。” “听说你没给孔梵旭找过手语老师,识字都是自己亲自教的。确实有些不容易,教聋哑孩子需要极大的耐心才行。”如果是没听过先前那些发生在孔翠身上的事儿,韩昀或许也信了眼前的女人。如于淼淼所说,她说这些话时确实不像在说谎。 “是啊,不是有那句话吗,为母则刚,有了孩子人就会变得坚强。不过梵旭这孩子乖,也从没,他要不是聋哑,肯定会上大学的,没准能成为科学家。”孔翠似乎是在回忆着孔梵旭的所作所为,眼里放光:“只可惜老天对他太不公平了。” “有件事不知该不该问,我看你年龄也不大,十几年前时,你父母应该还活着吧?他们……”韩昀微皱起眉头询问:“他们在哪?” “我父母对我也很好,每次过年都给我买新衣服穿,还会做我最爱吃的红烧肉。”孔翠所问非所答地说:“我们家在村里虽然不算最富裕的,但是也不差,中等吧。我母亲爱给我打扮,在电视上看来的新发型就会给我编上,女同学都很羡慕我。我父亲那年生了一场大病,后来我就退学了。” “那年你多大?”韩昀顺着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