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儿档案上都有记录,不需要你再赘述一遍。”于淼淼深吸口气,紧接着询问:“这个韩子成经常带儿子过来打麻将吗?” “不经常,但偶尔也会带过来。他儿子也乖,也不闹,每次都站在他身后,或者是自己在麻将馆门口这儿蹲着,不会远走。他也知道麻将馆里厕所在哪,憋不住了就自己去,他爸玩的时候很投入,基本不会管他。要是赢钱了,他会给孩子几块,让孩子拿着去买些零食吃。”麻将馆老板认真回答道:“也是奇了怪了,他就能懂他父亲说什么。” 应该不是懂,而是被打出来了,知道韩子成言行举止大概是什么意思。韩昀在心里这样想,随后询问:“出事那天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儿发生?” “没啥奇怪的事儿,也不是完全没有……”麻将馆老板摸着自己啤酒肚说:“那天他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一直都在输,这要平时估计就输急眼了,那天没有。反正我记着是自从打上麻将,他就老走神,这不是我说的,是后来聊天时跟他一起打麻将的几个人说的,一整就忘了打牌。不过我们之所以聊这事儿是从别的话题上聊过来的,本是聊人发生啥事儿是不是都有预兆,有些人要发生啥事儿就心慌,他们说没准那天韩子成也肯定有些感觉,否则整个状态咋那么不对劲儿。” “这些事儿当年你跟警察说过吗?”于淼淼问。 “没有啊,那时我不知道这事儿,这是隔了很久后聊起来他们说的。我也不可能盯着每桌看,看每桌的状态。不过麻将馆基本不会有孩子来,所以我那天对那孩子有特别注意。”麻将馆老板说完四下看了看,又说:“那孩子可能有自虐倾向。” “你怎么看出来的?”韩昀询问。 “他站在身后总是挠自己胳膊,当时穿着长袖,我还以为只是痒,后来他又挠的时候,袖子稍微往上了一点,正好被我看见了,上面都被挠出了红印子。那时候我才二十多岁,觉得这事儿不能管,最好也别问,谁知道会不会给自己惹上麻烦。那孩子有些小动作,挠胳膊,偶尔还会掐耳垂,给自己都掐红了。”麻将馆老板深吸口气,看向远方说:“韩子成麻将输了,能看出来不开心,经常拎着那孩子离开麻将馆,像是拎小鸡崽似的。那孩子也是,又瘦又小的,一拎就起来了,想想也挺可怜。” “他每次带孩子过来,都是因为孩子母亲不在么?”于淼淼问。 “这就不清楚了,那就应该是被,孩子母亲不在,没人照顾。夫妻俩总要有一个工作的,要不咋生活啊,我看那段时间韩子成天天来麻将馆,他应该是没工作的。”麻将馆老板回答道。 “那就不对了。”韩昀皱起眉头说:“孩子母亲如果天天去工作的话,那孩子不等于是天天韩子成来带,可你刚才说他只是偶尔会领孩子来麻将馆。韩子成天天来麻将馆,母亲又上班,孩子由谁照顾?” “这就不知道了,我对他家的事儿也不了解。”麻将馆老板挠了挠头。 “你仔细回忆下,他开始带孩子来麻将馆,是不是在那孩子出事前那段时间,才会偶尔带孩子过来?还是说你口中的偶尔,跨度很大,自从韩子成来到这儿打麻将,就偶尔会带孩子来?”韩昀若有所思地问。 麻将馆老板仔细想了想,然后摊了下手说:“好像是孩子出那事儿之前,我现在一想好像真是,以前他都是自己来,也不对,他以前就没来过。”麻将馆老板皱着眉头说:“孩子出那事儿半年多以前,他才开始来我这儿打麻将,因为那阵子天天来,所以对这个人有印象,但那时他都是自己,还在我这儿麻将馆里跟人家起了几次冲突,好像都是因为输钱。” “这是不是说孩子失踪之前大概半年左右时间,他才突然喜欢上了打麻将?”韩昀微皱眉头。 “不知道以前是不是在别的麻将馆玩,我们这边有两三家呢,有很多也都是过来了没凑上对儿就去别的麻将馆看看了,有的是在别的麻将馆没凑上,来我这儿,这就说不准了。要是有固定搭子,以前是有可能一直在别家麻将馆玩的。”麻将馆老板摊了下手说:“但是常在我这儿玩的那段时间,确实是先前他没领孩子来过,这我确认。是孩子失踪前大概一个多月,那段时间偶尔会领孩子来,大家也才知道他家有个聋哑孩子。但是也都不敢多问详情,摊上这样的孩子肯定就够闹心的了,也不能啥都问人家不是。” “哪个是十四号楼?”韩昀左右看了看询问。 麻将馆老板一指街对面,然后说:“这栋就是十四号楼呀。” 韩昀抬头,档案上韩子成登记的住处就是这小区的十四栋,六单元四楼。韩昀大概找了个位置,心想,或许韩子成在楼上,是能够看见这边麻将馆情况,以及麻将馆附近的情况的。 “出事那天,韩子成是让孩子去哪个超市买烟?”于淼淼询问。 麻将馆老板又指了指旁边,大概各了两三家那边有个超市,然后说:“就是那个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