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国相,找到密道了!”
突然间,一个羽林军军侯来报。
“快带我去!”董承面露喜色的急声道。
军侯犹豫着,道:“但中间塌了。”
董承根本不管,怒声道:“挖开,我只给你们半个时辰,找不到人,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军侯神色一僵,似有不满,强忍着道:“喏!”
这会儿,董太后,刘协,伏寿躲在陈留王府隔壁的一处民房底下,黑漆漆一片,所有人大气不敢喘。
因为他们的头顶是密集的脚步声,明显有人在翻箱倒柜,急切的翻找。
三个人拥挤在一块,紧张忐忑的看着头顶。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三人的煎熬中,脚步声逐渐消失,三人不约而同的长吐一口气。
刘协紧绷的神经放松,还是不安的低声问道:“祖母,皇兄真的没事吗?”
董太后拄着拐,四周黑漆漆一片,默默的念叨了几句,而后道:“伱那皇兄,从不行险,朕要有事,一定有后手,咱们且看着吧。”
刘协还是忐忑,望着来路,又看着头顶,默默无声。
他很担心他的皇兄,也担心大汉国祚,忧惧难宁。
忧惧不宁的,不止是刘协,皇宫里不安的人到处都是。
曹操走了,主心骨就是荀彧。
他的四周,坐着卢毓,司马朗,司马懿,审配外加一个徐衍,众人皆是沉默,遥遥望着朱雀门方向。
一旦朱雀门被攻破,乱军冲进来,他们多半会血洒当场。
荀彧时不时看一眼徐衍,心里不断思索,想着破局之策。
卢毓,司马懿等人不敢说话,徐衍也注意到了荀彧的目光,回之的都是疑惑询问之色。
喊杀声犹如在耳边,一直在耳边,但也一直在耳边。
叛军没有攻破朱雀门,天色渐黑,尚书台内的几人,神情稍微和缓。
卢毓,司马懿等人各有事情,被小吏唤走,唯独留下一个老神在在的徐衍。
平日里忙碌无比的徐衍,这个时候像是没事人一样,望着朱雀门方向,神情带着一丝逾越,似乎在欣赏着什么。
荀彧老成的脸上不动分毫,故作拿起茶杯,淡淡道:“徐贵人,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就没有什么话吗?”
徐衍一惊,猛的回过神,故作慌乱的道:“那个,回丞相,是有的。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十分不安,本想亲自过来,是小人给劝住了。”
“是吗?”
荀彧放下茶杯,神情平静且淡漠的道:“我记得,陛下脖子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痣。”
徐衍立即躬身,一个字不吭。
荀彧看着他这个表情,已经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想了个明白彻底。
“果然是一盘大棋啊……”
荀彧眺望着门外,轻声叹道:“陛下是想一举解决所有祸患吗?”
徐衍不说话,只是躬身更多。
这位丞相,向来谨小慎微,寡言少语,可谁又都清楚,这位丞相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很多事情看的分明,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
徐衍没想到这么快被荀彧戳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荀彧瞥了他一眼,道:“放心,我会配合陛下,将这出戏演到底。”
徐衍暗松一口气,刚刚坐好,忽的脸色再变,不由得低声道:“丞相,那个,大司马,是否会看破?”
荀彧顿时皱眉,沉思着道:“我也猜测不透,曹操此人心机深沉,至今没人能抓到他什么把柄,更没人清楚他的心思。不过,他看破与不看破,都不影响陛下的计划。如果,这一次,曹操仍旧是忠直之臣,那么日后相当长一段时间,且不用担心他了。若是他反叛,就看他,能否跳出陛下的大网了。”
徐衍轻轻点头,不再多言。
陛下搭的戏台,戏台上有很多人,其中最重要的一个角色,就是曹操!
曹操会怎么演?
徐衍猜不透,荀彧猜透,刘辩也猜不透。
不过,现在看客又多了一个人——丞相荀彧。
想通了前因后果,没有了顾虑,荀彧轻松无比的望着朱雀门,道:“还在攻打,看来,张杨是狗急跳墙了。”
徐衍根本不在意什么张杨,反而道:“丞相,陈留王不见了。”
荀彧一怔,道:“不见了?什么意思?”
徐衍看着荀彧的表情,忽的急声道:“丞相莫要误会,本来,陛下命小人,在关键时刻,接走陈留王,但小人没来得及,太皇太后,陈留王以及王妃,都不见了。羽林军里传来的消息,说是逃走了。”
荀彧若有所思,旋即便道:“只要他们手里没有陈留王,一切都好善后。”
徐衍点头,道:“按照陛下的旨意,小人将在三天左右,送丞相去见陛下。”
“三天?”
荀彧估算着时间,疑惑的道:“三天,羽林军攻不破皇宫,禁军大营、黄忠的兵马也到不了洛阳,为什么是三天?”
徐衍想了想,道:“早在几天之前,大司马就抽调了禁军大营的兵马,增援小平津等三关,算算时间,赶来洛阳正合适。”
荀彧神情动了动,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