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恭送刘辩。
因为‘糜氏’,倒了一个封疆大吏的州牧,一个声名显赫的右司马,着实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田丰清楚。
他清楚,皇帝陛下对‘整肃吏治’的坚定意志,别说刘繇,刘备了,便是‘颍川党’也阻止不了!
刘辩走了,豫州来了一些人,带着刘繇,刘备进行善后。
在这些人离开的时候,刘繇上了囚车,被押解回洛阳;刘备则轻车简从,在禁卫以及他自身的侍卫护送下,前往洛阳,‘闭门自省’。
在路过颍川的时候,徐庶上了刘备的马车。
徐庶一身青衣,脸角瘦长,留着少许胡须,冷静专注的听着刘备述说着在相县里发生的事情。
徐庶待等刘备说完,神情放松,道:“明公勿忧。陛下既动了雷霆之怒,却只是将明公官职削去,没有惩治,显然是给明公留有机会。”
刘备怅然一叹,道:“我只知糜氏兄弟从商,经营有道,却不曾想,他们做出如此恶劣之事。刘公为我好友,想要放他们一条生路,不曾想,田中丞早已经查明……一步错,步步错,皆是我识人不明,用事不果之祸。令先生担忧,备实是愧惭。”
徐庶微微一笑,道:“糜氏兄弟在治洪一事上,如此行径,为天下不齿,明公仁德,天下皆知,断然不会有人误会明公。陛下削去明公官职,在庶看来,并非是坏事。”
刘备一怔,道:“此意何解?”
徐庶坐好一些,道:“明公且听我言。关中郎将万军从中斩杀笮融,天下为之震惊,当世第一名将已坐实,而今更是位居荆州中郎将。荆州之地,乃现今最为要害之所,西可伐益州刘璋,东讨扬州袁绍,南讨交趾;同时,亦是司隶的最重要的屏障,关中郎将之责,大过于天。而明公兵不血刃克复荆州,名声如雷,响彻大汉。士族,朝野无不赞颂,甚至于超过大司马,盛名之下,祸之所倚,一着不慎,必坠泥沼。”
刘备认认真真听完,还是略带疑惑,道:“先生的意思,是我当蛰伏?”
徐庶笑容更多,道:“正是如此。洛阳朝廷,看似和气,实则风波诡谲,内讧不止。依我来看,大司马府与尚书台的对峙,一时半会儿难分胜负。明公在洛阳,将是他们双方争斗的焦点,危机四伏,孤立无援。”
刘备恍然的点头,道:“先生所言甚是,我在洛阳待了几日,宴请不断,虽无恶意展露,备也时常感觉到某种拉扯,左右不是。”
徐庶微笑,道:“如庶所料不错,陛下削去明公所有官职,闭门自省,未尝没有保护明公之意。明公回到洛阳,闭门谢客,安心读书便是。”
刘备双眼微睁,道:“先生是说,陛下,其实是在保护我?”
徐庶道:“不错。当今陛下,最是爱才,若非触之逆鳞,少有杀心。就比如大司马,行径到那般地步,陛下一再力保,便是大司马所作所为,皆有利于国祚,并无私心。”
刘备面露惭愧,苦笑道:“不瞒先生,这先生解惑之前,我还埋怨陛下。”
徐庶笑了笑,道:“人之常情。还有一事,须明公立刻去做。”
刘备连忙道:“先生尽管直言。”
徐庶目光严肃几分,道:“明公此番被削去官职,影响甚大,还要去信一些人,切莫乱来。”
刘备瞬间会意,却笑容轻松的道:“先生勿忧。我那二弟,最是谨慎小心之人,没有我的话,不会胡来。”
“那便好。”
徐庶恢复了神情,道:“对于刘公,进京之后,明公还是要想方设法说些话,力救一番。”
刘备道:“先生不说,我也不会放任不管。刘公这般,皆是因为我,便是再惹怒陛下,备也在所不惜!”
徐庶笑了笑,点头称是。
他对刘备十分满意,这个人,仁义,宽厚,坚毅,礼贤下士,胜不骄败不馁……凡此种种,皆是成大事者的品性!
在刘备快要到洛阳的时候,刘辩顺江而下,已经到了吴郡。
“相比于其他地方,吴郡做的很不错。”
漫步在田野间,刘辩看着整齐的田垄,与身后侧的顾雍笑着道。
顾雍跟在刘辩身后,谦逊的道:“回陛下,在多年以前,吴郡就在执行朝廷的‘新政’,对于安民,垦田,下了很多功夫,这几年,从徐州,豫州,扬州而来的流民,超过了十万,臣拼力妥善安置,以求安民,不负陛下,不负朝廷。”
刘辩回头看了他一眼,赞许的微笑道:“卿家能有此心,有此眼光,已经胜其他人颇多,朕心甚慰。”
“臣只是尽本分,不敢陛下如此赞誉。”顾雍连忙道。
皇甫坚长啃着苹果,心里嗤笑不已。
几年前就执行了‘新政’,安民垦田,或许是真的,但那是奉朝廷之命吗?
还不是为了收拢青壮,一面种田增加粮食,一面充当兵卒!
这乱世之中,田很重要,但人更重要!
随着大战连绵,人口锐减,但凡有野心的,无不想方设法的增加人口,尤其是青壮!
刘辩与顾雍在田垄之间漫步,说着大小事情。
这会儿,一群人来到一处河堤,刘辩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