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的态度有些奇怪。
但很快,或许就连他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不符合夏目对他看法的举动可能会引起对方的疑心,又改口道:
“毕竟那两只猫的主人都是你,我可不敢拉偏架呢。”
约翰的回答让夏目意识到了自己探寻的目光有些过于直白,他稍稍移开目光看向窗外的景色。
清晨的白雾带着茂盛的丛林容纳着所有的目光,如同一个黑洞般,毫无保留地吞噬着一切好奇,仿佛要将人困死在这座庄园一样。
“不用对我隐瞒。”
夏目直接戳穿了约翰想要隐藏这种未知的副作用的想法。
前段时间他才刚刚服用过那些药剂,又得到了地下室那些资料,自然是知道所有药剂都有类似于情感淡漠的副作用属于正常反应,但是...
约翰可不知。
那么对方会想要隐瞒住自己的变化,来确保他不会对其产生任何偏见什么的,便也并非不可理解了。
“…怎么说呢,我感觉我似乎忘记了什么。”
约翰抿了抿嘴,脑海中一闪而过要不要装作听不懂这话的念头,但最终还是放弃了。
再这么说这座充斥着诡异气氛的庄园是属于夏目的资产,那么对于他现在的情况,或许对方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也说不定。
毕竟,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对周围一切事物的感观判断被屏蔽这件事。
陌生地让人不知所措。
“你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情吗?”
夏目的问话让约翰开始回想起了昨晚的安排,他记得他似乎是打算将杰克的日记本交还给夏目,至于后面...
他今天早上看了一下,日记已经不见了,桌面上却残留着一份早已冷掉的晚餐。
明明他记得管家拒绝了为他提供晚餐来着。
想到这里,约翰的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冒出了一幅一闪而过的画面,画面中他似乎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旁边是莫名显得落寞的小夏目。
月色格外温柔,将万物镀上了一层银箔。
令人挪不开眼眸。
“我昨晚似乎,去过花园?”
只是约翰的回答没有换来对方的确认,反倒是迎来一双探寻的目光。
夏目凝视着仍带点模糊记忆的约翰,开始对自己实验出的药剂剂量产生了些许质疑,第一时间回想起了当时可能会引起变量的条件。
他记得资料上记载着可以缩短记忆屏蔽时间的东西并不多。
酒精、一些神经方面的药物、解除一切的“噩梦”、强烈的刺激...
难不成还有什么以前的他没有记录在内的条件?
他望着眼前仿佛被扔到雪地里的哈士奇一样冷静版的约翰,再结合昨天晚上的那个想法,突然便有了新的安排。
无论是约翰的体质问题,还是说其中有什么他未曾考虑到的因素。
但——
这不就是现成的素材吗?
他完全借此洗去约翰的记忆,再给对方一个全新的身份,让其暂时成为一个“日本人”,并用提前准备的好的工作来让对方去接触一些特殊的身份。
这种的可操作性就高多了。
比如完全可以让一个毫无演技的人去顶替一位高层人员。
比如以一换一的情况让一个自己人成为警方的卧底。
又比如当时他向琴酒提出的完全掌控一个人,将假卧底变成真酒的项目...
而约翰作为最开始的素材,这种未知的失效效果反而能让他更好的了解到其中最可能出现差错的阶段,从而做出有效的调节。
至于资料中那防止迷失自我的记忆锚点...
这个,就让对方选好了。
毕竟要足够在意的事物,才能成为记忆锚点,要是他的选择错了的话这一切可就功亏一篑了。
在确认下自己想法的可行度后,夏目也没心思再慢悠悠地享用什么早餐。
他拉开座位朝着后院的位置走去,打算先去看看小黑猫的情况,然后再去着重具体安排一下这件事。
“你先吃着,我去看看普鲁托,等下给你安排任务。”
“OK.”
约翰虽然不知道夏目根据他的回答想到了些什么,但这并不影响他听从夏目的安排,毕竟这也算是一种良好的职业操守了。
——听话。
只是还未等夏目靠近那扇通向花园的门,刚刚从花园方向返回的景光便静静地驻守在了那扇门的旁边。
他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
那隐藏在鸟嘴面具下的目光很是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郑重,仿佛在暗中催促着夏目返回。
场面一下子沉默了下来。
夏目心虚地微微偏头看向了位置上的白粥,又看了眼十分认真的管家,默默思考该以什么理由推脱掉这份早餐。
虽然现在的他可不赖床了,但也没完全养成吃早餐的习惯。
也就当时跟着对方的时候被硬性规定过一段时间,还是基于对方做饭是真的好吃,但是...麻烦也是真的麻烦。
毕竟他会被要求得去洗碗什么的。
“普鲁托是怎么了?和它吵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