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

明睿渊听出她语调不对劲。

黎依汐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明明今天一整天她都很正常地在为离开有条不紊地做准备。

结果一接到明睿渊的电话，听到他的声音，她就觉得胸口发堵，喉头也哽咽了。

她还从来没有这般不对劲过。

“可能是有些感冒了吧？”

黎依汐急忙找了个借口。

明睿渊眉头一皱：“感冒了？”

“我一会吃点药就没事了！”

黎依汐下意识地掩饰。

假装出没事人一样，继续追问：“你是不是明天赶不回来了？”

“怎么，很想我回来？”明睿渊声音里含着笑意。

听见他竟然没有否认，黎依汐的心当即咯噔一下。

他真的赶不回来了？

可她还是不死心地追问：“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明睿渊笑着哄她：“我打算这两天把事情集中赶完，过两天就赶回去陪你！”

过两天她已经不在了啊。

黎依汐心乱如麻。

却又不能直接在电话里对明睿渊说。

最后她竟急得哭了。

一颗眼泪从她眼眶里滑落。

黎依汐摸到脸颊上的泪水，眼里掠过一抹讶异。

她竟然因为明睿渊赶不回来跟她见最后一面，急哭了？

“怎么不说话？”

明睿渊迟迟没听见她这边的回复，不由疑惑。

黎依汐想要回答，可眼里的泪水越涌越多。

一开口，喉咙就堵得厉害。

她只能挂断了电话。

捂着唇，奔去了洗手间。

接了冷水洗脸，希望自己能够好好清醒一下。

怎么回事？

明明她对他的感情，还没有这么深。

为何临别之际，她竟然这般不舍，甚至还哭了呢？

一定是因为明睿渊赶不回来，跟她见最后一面的关系。

一定是这样！

原本她计划好的离别，不能实现。

心里终归会有遗憾。

黎依汐在洗手间里待了很长时间，才好不容易调整好了心态。

回到卧房的时候，她忍不住又看了眼手机。

有明睿渊给她打来的好几个未接电话。

还有他发给她的消息。

明睿渊：怎么不接我电话？

明睿渊：生气了？

黎依汐确实有些生气了。

他之前明明说了，他会尽量赶回来的。

她信了他，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

白欢喜一场，心里一点都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黎依汐很想回他一句，没有生气。

可这四个字打到一半，最后她还是只回了他一句：

我睡了！

简短的三个字。

然后就关机了。

黎依汐几乎是一夜未眠。

原本明天还要赶飞机，她应该早点睡的。

可是她躺在床上，竟然毫无睡意。

脑海里能够想到的画面，全是她跟明睿渊相处的每一幕。

就像是放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一一放映一遍。

等她这部电影放映结束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黎依汐开机，明睿渊的电话第一时间打了进来。

“生气了？”他问。

“没有。”黎依汐摇摇头。

就是生气也轮不到她生气。

电话里有一瞬的沉默。

黎依汐听到明睿渊那边的广播，他似乎是在机场。

难道他准备连夜搭乘飞机赶回来？

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

这通电话，应该是他们最后一次通话了吧。

没想到他们竟然要以这样的方式告别了。

或许她应该说些什么。

“明睿渊，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信任的人欺骗了你，你会……原谅她吗？”

“欺骗我的原因？”

“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吧。”

“那要看什么苦衷！”

她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苦衷。

黎依汐深吸一口气，不禁攥紧了手机：

“你会报复她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明睿渊回答地模棱两可。

黎依汐却明白他的深意。

这要看欺骗他的这个他信任的人，到底是不是他爱过的人。

如果只信任过，没爱过，他根本不会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浪费时间。

但如果是他曾经爱过的人。

他爱的有多深，就会恨得有多浓烈。

黎依汐很想追问他，他有没有爱过她？

或许她就知道，这个问题真正的答案了。

可这个问题，她终究没有敢问出口。

她竟然有些害怕，面对这个答案。

内心极其矛盾。

既希望明睿渊爱过她，又希望他没爱过。

“明睿渊，再见！”

黎依汐最后深吸口气，跟他道了一句别。

默默在心里对他说了声：对不起。

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