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赌场前。
再次来到这个熟悉的地方,钱大富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
而是忍不住的身体发颤。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
悔恨!
愤怒!
这里一楼是赌场,二楼是妓馆,三楼是烟馆。
自开设以来,便成为这一片地界远近闻名的销金窟。
曾经多少个日夜,自己在这里挥汗如雨,纸醉金迷。
可是,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一定不会踏进这里半步!
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哎……
钱大富深深叹了口气。
前面带路的陈刚不屑地轻哼一声。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身边的媳妇王春花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再多想。
跟着讨债的打手进了门。
此时,赌场里人声鼎沸。
赌客们的喊叫声,骰子的撞击声,牌九的碰撞声等等,交织在一起,强烈冲击着人的感官。
让人不自觉跟着兴奋起来。
旁边看场子的小弟见一行人进来,赶忙小跑过来。
“刚哥,老大在三楼等你们。”
“嗯。”
陈刚略一点头,带着钱大富夫妇直上三楼。
其余人则是留在楼下。
路过二楼的楼梯口时,里面传来娇柔的喘息声和沉闷的低吼声。
声音很大。
“不要脸!”
王婶低声啐了一口,随后狠狠剐了钱大富一眼。
后者自知理亏,不由低下头去。
上了三楼,这里到处烟雾缭绕。
空气里充斥着一股辛辣呛人的烟味。
打眼一看,上面是一排排小隔间,门口悬挂着布帘。
这时,旁边正巧有人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王婶好奇地往里瞧了一眼。
里面是一副软塌。
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正侧身躺在床上,抱着一杆烟枪,吞云吐雾。
旁边还有一个姑娘伺候着。
当真是一副“门前债主雁行立,室内烟人鱼贯眠”的景象。
走出来的这人是个五十岁来岁的老头,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容。
“今儿个又能多一笔分润了。”
他心中正高兴着。
瞧见有人来了,他下意识抬头扫了一眼,不由眼睛一亮。
“哟,这不是富爷嘛!是照旧还是?”
钱大富不过四十来岁的样子。
老头叫他人爷,却一点都不觉得尴尬。
然而,钱大富看到老头,却气不打一处来。
“郭老二,你个王八羔子,都怪你把我给害惨喽!”
老头脸上笑容不减。
“富爷,这话说的可就难听了点,是我害的你吗?那我有逼你做什么事吗?我只是给了点建议,最后拍板的是你不?”
一番话问的钱大富哑口无言。
“你……”
“好了!”
陈刚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二人。
“郭老二,你干这种缺德事,迟早得遭报应!”
“回见了您嘞!”
郭老二满脸笑意地挥了挥手。
下楼时,笑容迅速敛去。
他不屑地“呸”了一声。
“破落户,跟你二爷神气啥?以后说不定还不如你二爷过得好呢!”
一边骂着,一边去一楼寻找潜在顾客去了。
钱大富一肚子闷气,跟着陈刚走进了最里边的一间包厢内。
包厢空间很大,布置的也很华丽。
里面已经有八个人在了。
里边的软塌上躺着一个皮肤白皙的俊秀青年。
旁边还有两个姑娘伺候着。
左边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身材高大、凶神恶煞的壮汉。
身边站着两个手下。
另一边椅子上坐着一男一女。
见陈刚进来,壮汉立刻对他招了招手。
“怎么着,没搞定?”
陈刚紧张地低下头道:“对不起,虎哥,他们不愿意……”
他的话还没说完,王二虎拿起旁边的茶杯,直接砸在了他的头上。
“嘭——”
茶杯瞬间四分五裂。
滚烫的茶水浇了陈刚一脸,可他根本不敢去擦。
“我平时怎么教你做事的,嗯?”
王二虎指着陈刚的鼻子骂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以为我是开善堂的啊?不愿意,就给我剁几根手指下来,剁到他愿意为止!”
钱大富在一旁听的胆战心惊。
床上的俊秀青年慢悠悠地说道:“二虎,对手下人别那么严格,没办好就好好教他该怎么做,别动不动就非打即骂的,让外人看了笑话。”
“我怎么教人,就不劳刘少费心了。”
王二虎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
“好,那不如你给手下做个示范,看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比较合适?”
刘秉元吐出一口烟雾,淡淡说道。
“不急,这两位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呢!”
说着,王大虎直接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