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友军,谁知道竟是无差别攻击,让进攻的一方突然乱了手脚。敌也不杀了,全去逮自己的契奴去了。还有契奴当场反杀的,一时间,战场上到处乱七八糟。
原本,发生这种情况御兽门一方该是高兴的。可没等他们高兴过一分钟,新的打击又来。
奴印,也出问题啦!
契约,落在个人身上,是有数量限制的。与主从双方的实力强弱有关,也有规则的限制。超出自身能负担的名额怎么办?那便下奴印呀。
就像当初唐玉子和玄曜。
兰生公子给他们下的便是奴印。后来被扈轻强制解除。之后兰生公子重伤,神魂虚弱,对其他奴印的约束力变小,小到某个临界值,自然而然就断了。
现在御兽门的情况同样的道理。
扈轻斩契约斩得御兽门头秃,契约解除可是有反噬的,再加上打仗呢,御兽门的人根本没时间补救还不停的支出,再再加上庞大的伤亡数。
奴印不像契约主死仆死,人死了奴印自然也就消失了,于是无数妖兽骤然得到自由。
而妖兽大多不如妖族有灵智,更加没有理智。奴印一消失,压抑的嗜血野性便上了头,挑战身边一切活口!
兽潮爆发。
局面完全失控。
魔族大佬头痛不已,下令:“所有人,先不管其他,包围阵脚所在,破阵,快破阵!”
所有魔族冲向一百零百阵脚所在,仗着人多势众,将其他人排斥出去,不断的轰炸,要将这片地心都炸穿。
御兽门有心无力,谁让他们是妖族妖兽反杀的最大目标,应付自家的反叛都手忙脚乱,还有人舍不得养了多年的契奴,想将其抓回来再契约。
有那么一些成功的,被重新契约的妖无不凄凉,只是没过几秒钟呢,那契啪嗒又断了。
哇喔,好开心。
扈轻的意念来回收割:“跟我玩春风吹又生呢,我让你长、我让你长!”
终于,将视野范围内的暗红丝线全斩断。
御兽门上空的神秘图案从最初的红色变成白,仿佛在宣告着什么。
扈轻四望,总觉得,还有什么要做。
是什么呢?
“挖到了挖到了!”一阵欢呼。
弱先生纸扇一转,飞到某处阵脚,落入炸出的深深地坑,坑底,炸出半间石室。石室地面黝黑,刻着神秘阵纹,中间,镶嵌一件样式古朴的星盘。其上,星团图案黯淡只有一丛星宫闪亮。
然那亮光此时也黯淡不少。
弱先生让众人退开,纸扇发出淡淡金白光芒,挽出复杂法印,敲在星盘之上。
咔哒,星盘上的光亮熄灭,被扇子一挑,落入后方某个魔族大佬怀里。
弱先生展开纸扇,扇面已然破损不堪,心疼:“毁了。一个星盘坏我一把扇。”连连摇头。
魔族大佬立即道:“我们补给先生。这星盘——”
弱先生回过身来看一眼:“没用了。留着做个纪念吧。”
魔族大佬脸一绿,纪念什么?纪念那些年无知掉过的坑吗?
这时又有阵脚被挖出,弱先生赶去同样的操作。
果真是一把扇破一个阵脚,废了他整整一百零八扇。
之后,他拿出一柄孔雀羽扇,对着身上扇了扇,那风流俊俏的桃红浅衫变成黑色华服,摇身一变成了贵公子。
魔族盯着他的孔雀羽扇看,心里佩服,弱先生早料到了吧,所以才做了一百零八纸扇。
又吐槽,破纸扇子有什么好,一点儿都配不上魔族的气度。现在这样多好看,一看就是我们魔族的尊贵霸气。
最后一个星盘启出时,御兽宗上空陡然一黑,原本的傍晚时分犹如半夜,日月星辰皆隐匿在厚重云层后,危险的气息弥漫四周围。
“雾,起雾气了——”
浑浊的雾气从大地中钻出,如厚重的帷幕从地面缓缓拉起。
暴躁的兽潮沾上雾气为之一静,野性的直觉和求生的本能让它们立即熄灭了复仇之火转头向外溃逃,争先恐后。
逃,逃得越远越好。
有什么可怕的东西,要破土而出了。
“弱先生,这是——”
一身黑衣的弱先生凝重了神色:“大阵被毁,必有反噬。当务之急,将那镇天柱放倒,让这阵彻底变成死阵!”
众魔一听,丝毫不敢懈怠,立即酝酿出最大的攻击轰向那孤零零的山峰。
魔族全去攻击山峰,其他人族和妖族全去搜刮御兽门的财富,将一个趁火打劫演绎得淋漓尽致。
御兽门门主率领门众去阻拦魔族,当然阻拦不了。
他目光阴狠的扫过全场,触目所及全是断臂残肢、被轰烂的建筑和满脸绝望的门人。他往远处望了望,是奔逃的妖兽群。从手下各方汇来的消息,现在竟无一人还拥有妖奴。而坐镇的老祖们,早与暗中前来的高阶魔族交手,自保都难,更遑论支援他们。
御兽门空了。
大势已去。
真当御兽门如此好欺吗?
御兽门门主口角浸出一线血,眼底涌出疯狂:死吧,全去死吧!
他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出现在